但今日只是最低级的院试放榜,考中者只是秀才的功名而已,不可能吹吹打打的专门去报喜,秀才还达不到登门报喜的资格。
当场讨个喜庆就够了。
只见县衙几个书吏,各自拿着一份‘告身文书’,喜气洋洋的走来,开始给秀才们报喜。
首先被报喜的宋老生。
“恭喜西乡宋老生,中了泾县院试第五名……”
“这是你的秀才官凭,府城学政已经盖了印,宋秀才可要收好呀,这东西丢了可不好补。”
科举身份的转变,让书吏们说话语气都不一样。
以前谁会在意一个老童生?
现在却十分亲切的喊秀才。
而面对书吏们的报喜,宋老生又是激动又是局促,他双手接过自己的官凭,脸色却显出尴尬和窘迫之意。
偏偏人群里有嫉妒的家伙,故意扯着嗓子大喊了一声,催促道:“宋老生,怎么不给喜钱啊?如今已经中了秀才,莫非连个喜钱也不舍吗?”
“就是就是,人家书吏等着讨喜呢。”
竟然不止一个嫉妒的,人群里又有几个大声附和。
这些人的语气颇为尖酸刻薄,越发让宋老生的脸色尴尬窘迫。
他双手下意识的身上摸着,然而心里明白自己根本没钱,他的老妻站在一旁,忽然拔下头上的钗子,道:“相公,这个……”
宋老生看着老妻手里的钗子,眼中闪过一抹悲苦的屈辱。
这钗子不值几文钱,材质是低劣的铜制,乃是二十年前两人成婚时,妻子从娘家带来的嫁妆。
小小一根铜钗,老妻拿它当宝,平日舍不得戴,只在每年放榜之时才插到头上。
现在为了给书吏们喜钱,老妻毫不犹豫把它拔了下来……
宋老生在屈辱之余,对老妻越发感觉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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