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玶扶起阿音关切道:“阿音姑娘,你要去哪儿啊。
金宝告诉了我你们父亲的事,刘信兄弟也是一时心急,他对你如何我们都看在眼里,有什么事我们回去再说。
你这样贸然跑出来,遇见韦复盛或是高士泽的人该怎么办呢?”
阿音又是伤心又是赌气道:“我不是要跑出来,我把何大哥这里当做自己的家,除了这里,我也没有别的地方可去。
我只是……我只是没有理由再呆在那了,我不想平白惹人心烦……”
廖玶叹了口气道:“阿音姑娘,这就是气话了。
那些恩怨如何,毕竟也过了十几年了,我们都是老宗主的人,说起来也有我们的错。
我们追随老宗主、副宗主和何副侍大人到今天,经历了这么多,又如何能说谁就一定是堂堂正正的呢?说到底,你的身体也是被害至此,刘信兄弟不是不明白这些,只是他需要时间。
冤有头债有主,眼下还是得把最要紧的事处理了,才能一笔笔去算这些糊涂账。”
廖玶说的有理有据,几句话就让阿音心里舒服了很多,她心头的郁气渐渐散开,虽然何青不在了,但是廖玶名为下属,实则接过了何青的责任,在他们之中扮演着长者的角色,而且他不像何青有那么重的感情担子,比何青更多了一份沉稳。
阿音为自己的冲动之举有些内疚,她摆摆手,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走到街边一口水井旁转移话题道:“我知道了,我不过是渴了出来找水喝,我喝口水就回去。”
说完,阿音就拿起地上的水桶顺着水井的辘轳放了下去,刚拉上来一桶水,就从小巷子里快步走过来一对老两口,边走边冲着阿音招手大喊道:
“姑娘别喝!”
阿音被吓了一跳,廖玶他们顿时戒备起来,那老两口走过来一巴掌打掉阿音手里的桶,水“哗啦啦”
撒了一地,一个老婆婆把她拉到一旁劝道:“姑娘,这儿的水不能喝啊!”
阿音奇怪道:“怎么了?井里的水为什么不能喝?”
廖玶警惕的看了看四周,不见有人过来,又见到老两口衣着破烂,身形褴褛不像是坏人的样子,这才放松了下来,站到了阿音身后。
那位老婆婆叹了口气道:“姑娘,你不知道,这井水从前是能喝的,可是这半个月以来,里面飘满了五颜六色的霉团,一开始大家不在意,捞出来就将就喝了。
后来喝了这水的人,不出三天就全都七窍流血死了,这条街上已经有好几户死过人了,这还算少的,再往前更多。”
“什么?”
阿音和廖玶几个人都大吃一惊,阿音道:“怎么会这样呢?”
他们低头一看,地上洒过水的地方,果然飘满了霉团,丝丝缕缕的很是吓人,有红色的,有粉色的,还有绿色的,已经生出了长长的触手,触手上顶着五颜六色的霉花,闻上去还有腐败之气,令人作呕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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