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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她满心里满意这个师兄,觉得留下来十分不错的时候,这师兄又跑了。
果真与他师父一个脾性,脑子里弦儿不知都怎么搭的。
他是放心不下他师父,钻牛角儿要去找他。
可是却又不想想,能找得到么?这么一出去,天南地北,他知道往哪里去?
苏太公只坐在桌边磕烟锅脑子,一直叹气,说:“不过就过了一夜,人就走了。
怎么我那徒弟,还比一一你来得有吸引力?”
苏一把做好的饭往桌子上端,“爷爷你说什么呢?这能比么?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都是没法儿的事。
走就走了罢,没什么好惋惜。
咱们就是贪他勤快,若不是,定然不想留他半天。”
苏太公仍是叹气,把磕好的烟斗往桌边上一放,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吃着又不是滋味儿了,这跟石青儿的手艺根本没法比么。
唉,也就处了一日的光景,竟还惦念起他来了。
嘴上说:“那是个好孩子啊,可惜了。
真如你说的,咱家命里受不起石青儿。”
苏一坐到桌边儿吐口气——什么最好收买?人的胃最好收买。
她也觉得石青师兄没留下可惜,可这可惜的心理又是掺着私心的,不过是想占人好处,旁的便没有了。
要说真让他入赘么,那还是得想一想。
想什么呢,自然是他那脑子一根筋儿的,能过日子么?或再想不开,不知为什么又拍屁股跑了,她不得自个儿守活寡?守活寡还没有做老姑娘好呢。
想这些又是多想,与苏太公说了,他也庆幸一番没等定了亲事他才走。
要是的话,也太丢他苏家的面儿了。
可这会儿他既走了,索性也就撂开手不提了。
余下便没什么事,苏一仍是每日往返在陶家金银铺和自家之间。
在家便是做家务,晚上摸着空儿做衣衫。
她针线功夫好,自然不需多费那银子在外头买成衣,或花银子叫人做。
而在铺子里,仍是陪着上门的那些姑娘们说说王爷。
可说的也都是往前说过的,再没什么新鲜,人也就有些腻味了。
一姑娘闲闲地捏着帕子在脸边轻甩,帕子上熏了百合香,淡雅的香气。
她说:“王爷也不去憩闲苑了,也不来这铺子里。
你说的话么,又都是重的,左右都不新鲜,没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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