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始对她讲故事书上的笑话,她只是‘嗯’。
我不喜欢看到她总在阴郁着,就发火说‘嗯什么’,然后我们就吵起来了。
最终我提前回家了,她在我背后甩出这句话。
“明知道我不开心的时候,她在旁边问些无关紧要的问题,我当然会不耐烦,她却骂我没有修养。
而如今反过来了,她却只会指责我……”
“您恨她吗?”
“她是我唯一的养育者。
我也并不是个无错的圣人。
可我……这就是我在捡得性命之余所真正担心的事。”
“您不能向她解释吗?”
“我做过无数次,但是没用。
且我也不是无罪的。
你或许会笑,这不是小事一桩……”
“世上的人,只会把众人也能感同身受的痛苦当做痛苦。
一个人真正想得到他人的同情,除非是特别严重的、肉体上的痛苦,就只能把自己所感到的痛苦,以撒谎或夸大的方式扭曲到众人能感受到的程度。
但是,我,”
贝姨把上身倾向严昔,双手搭住她的肩膀,看着她的双眸,“我们这样古老的灵,能直接通过你的神经信号,感知到你的痛。
“精神的痛苦是主观存在的,它无法像客观食物一样被某种固定尺度所衡量,它取决于每个主观意识。
您的痛苦,由您来决定。
我只是无条件地接受。
作为您的仆人,我有义务分担您的痛苦。”
“我不会白白浪费我的痛苦。
痛苦即是清醒的过程。”
火车默默地驶过一片广阔的水田,田里的几个农夫正在忙活。
“你知道那天晚上你弟弟身上的玫瑰香味是怎么回事吗?你在与他会面时那气味就有了吧?”
严昔呷了一口茶后,开口问道。
“噢,是这个呀。”
贝姨把一只手的手肘靠在餐桌上,托着下巴回想道,“我记得以前,小贝列很喜欢在浸泡着黑玫瑰花瓣的泉水里沐浴,还常常和弟妹一起。
黑玫瑰所泡的泉水,不光可以使肌肤芳香,更能增进我们恶魔的力量。
当然那是地狱特产的黑玫瑰才可以。
“可是,自从他被下了毒后,就很少能去了。
每次刚到一半,他就无法动弹——还好不用呼吸。
他不想每次都被我们架出来,那是他的……你明白的。
好在,现在无心终于找到了缓解他病痛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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