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娆凝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一言不,转身走了。
他们之后有了一段漫长的相顾无言的时光,绝不仅仅是因为江偃,而是他们自己,在原本该亲密无间的关系里洒下了芥蒂。
……
宁娆缩在龙椅的角落里,抱住了自己的膝盖。
这段往事听得她很是郁闷,若要公正些,确实是自己有错在先,唉,半夜三更,她气势汹汹地来找江璃算账,难不成最后还得灰溜溜地回去自我反省么?
唉……
她到底哪根筋儿搭错了,当初要去帮江偃救一个江璃的仇人啊……
真是郁闷。
江璃垂眸看着她的模样,阴郁稍散,不禁心情好了许多,道“我后来推测,那胥仲未必是你想救,景怡或许还能对他存几分感念的心思,但你……极有可能是孟淮竹让你这样做的。”
宁娆诧异“为什么?”
“我查了胥仲,他生前行踪诡秘,但影卫跟了许久,愣是没跟出个所以然来,这大约与他在京中秘密结交的云梁秘卫的掩护有关。
我后来又抄了他的家,在他家里现了一些没来得及销毁、有关于云梁蛊毒的书页。”
江璃凛正地看向宁娆“云梁秘卫,蛊毒,这些都是滟妃经营多年的东西,也是云梁人得以崛起的筹码,我想,孟淮竹不会想让他死的。”
宁娆抿了抿唇,耷拉下脑袋,哀叹道“那我也不应该啊,我从前怎么这么不是东西啊……”
江璃坐在她身边,轻咳一声,面上难得带了几分悔愧“我也不应该,再怎么样也不能把你关进地宫里,我后来才知道你自小怕黑,我真是太混账了。”
宁娆眨巴着莹润乌黑的眼睛看他,江璃极其自然地抬胳膊搂住她,把她往自己怀里揽了揽。
她便也极其自然地靠在江璃的胸膛上。
门吱呦一声又被推开了。
崔阮浩在外面仔细听着,起先还有一两句争吵,后面就没动静了。
他担心别再一言不合,是谁又把另一个给关进了地宫,又担心多半皇后要吃亏,便硬着头皮要进来再瞧一瞧。
这一迈步进来,抬眼一瞧,方才还在炸毛的皇后已十分柔顺乖巧地缩在了陛下的怀里,而陛下紧紧地将她搂住,还拿下颌去摩挲她的鬓角。
好一幅现世安稳、琴瑟和鸣的画卷,看得崔阮浩一阵儿懵。
江璃不满地抬眼睨他“你这进进出出的干什么?闲得慌?”
将面贴在江璃胸前的宁娆也瓮声瓮气地说“就是,要是闲去别处,老来看我们做什么?烦!”
崔阮浩……
是!
他烦!
他也觉得自个儿烦,天天咸吃萝卜淡操心。
他深躬了身,不得不提醒这位陷在美色里把正事都抛诸脑后的陛下“陈相还在西偏殿等着呢,他等了可有一会儿了。”
“那就让他再等一会儿。”
江璃没耐烦地说,说完又拿唇眷恋不舍地蹭了蹭宁娆的侧颊。
崔阮浩……
行!
你是皇帝,你说什么都对!
他躬身出去,并且誓里面待会儿就算把房瓦拆了,他也绝不进来!
终于安静了,江璃搂着宁娆,幽幽淡淡地说“阿娆,你刚才把我关在地宫里,我自个儿在里面安静待着,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
他低头“你不让我杀雍渊,是不是因为你也认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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