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
长乔与另一位叫长风的侍卫闪身进来,跪地问安。
裴朗宜没理会这二人,他绕开满地的碎瓷片,往前走了两步,重新算了一卦,却还是相同的结果。
指尖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裴朗宜拿另一只手猛地攥住这手,又惊又怕。
那是大凶——
谣言四起,飞来横祸,背叛反水,小人当道。
“主子是替谁算卦?可是卦象不好?”
长风比长乔勇地多,见裴朗宜不说话,也敢大着胆子上去问。
“收拾了碎瓷片就出去吧,我没事。”
裴朗宜依旧坐在那里,忽觉得眼前的风吹虫鸣,都是昭示,一行一行的字钻入眼中,却似读不懂一般,叫他草木皆兵。
侍卫利落收拾了碎瓷片,无声地退下,裴朗宜忽想起晋明琢初次魂穿时,他也曾疑惑,若是过得好,为何会回来?
她却自然地同他插科打诨,将话给岔过去了。
偏偏他当时还毫无察觉。
日前还嘲笑她六年间没什么长进,却不知道自己在一层,她却已然身在十层,不知觉得就被牵着鼻子走了,被她耍的团团转。
想明白这一点,裴朗宜气笑了。
她肯定是知道些什么,他站起来,在房中来回快踱步,脑中想着该如何逼问她,一般的法子肯定不行,可是——
裴朗宜顿住,能叫晋明琢六年间长那么多心眼,必定是经历了好一番的大风大浪,她嫁给自己过得不好吗?
不会,裴朗宜很快就否决了这个念头。
醒来面对他时的姿态亲昵,若是感情不好,依照她爱憎分明的性子,是绝不会做到这种地步的。
他也不会让她过得不好。
那便是他也过得不好。
年仅十九岁的裴朗宜按了按眉心,他家世好,虽父母亡故,却深受皇上宠爱,想不通人世间能有何事让自己过得不好。
也不会想到,亲近之人分道扬镳,利用背叛,远比切肤之痛要彻骨地多。
——还是直接问她吧,裴小王爷思考无果,决定采取最简单粗暴的方式。
他转而细想了一番当下岑父的这一卦。
不日便是雨天,堤坝老旧,河床淤塞,岑大人最近在着手加固堤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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