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沈玉江的到来,宋子期是有些意外。
不过他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韩术身上。
宋子期没急着说话,而是细细打量韩术。
眉眼间,还有韩家舅舅和韩家表兄的模样。
宋子期记得很清楚,当年求学的时候,曾经路过颍州,在韩家住了小半年。
同韩家表兄,也就是韩术的父亲来往密切,两人有相同的志趣和爱好,相约一起出仕为官。
只可惜因永和帝造反,韩术的父亲最终还是没能出仕。
宋子期内心很清楚,不是韩术的父亲才学不够,而是他为人清高,不屑侍贼。
韩术的父亲以儒家正统自居,讲究父父子子君君臣臣伦理刚常。
在他心目中,肯定一直没承认过永和帝这个造反皇帝的身份。
宋子期如今在韩术的脸上,见到曾经熟悉的人的模样,心中难免有几分激动。
宋子期心思内敛,等闲不会暴露内心真实想法。
所以任谁也没看出他在怀念当年。
他招呼韩术沈玉江坐下,“你就是韩术?”
“外侄拜见表叔。”
韩术躬身行大礼。
宋子期微微颔首,“几年前就听说你父亲去世了,只可惜当时我不能亲自到场送他最后一程。
他走的时候平静吗?”
韩术很激动,嘴唇控制不住的哆嗦了几下,“家父临终前很平静。”
宋子期点点头,有些迟疑地问道:“他可有后悔?”
韩术明显愣了下,不过很快他又反应过来,“家父并不后悔。”
顿了顿,又说道:“家父这一生投身学问,颍州当地皆称韩先生。
若是家父能再坚持几年,名声显达于天下,也是可能的。”
“我知道,我都知道。
当年年少时,你父亲就比我更用心钻研学问。
他能成为人人尊重的先生,一点都不奇怪。
只可惜天妒英才,竟然让他早早去了。”
宋子期心中悲痛,年少时最美好的记忆,似乎也随着韩术父亲的过世而逝去。
韩术哽咽一声,心中同样悲痛。
失去父亲的庇佑,他的路,韩氏一族的路,将艰难十倍。
不过纵然前方充满荆棘,他也会沿着父亲的遗志,继续前进。
“你不要太伤心,斯人已逝,活着的人得继续往前看。”
宋子期拍拍韩术的肩头,“你这次上京,是为了读书还是为了科举?”
韩术擦掉眼泪,“既是为了读书也是为了科举。
还请表叔帮忙,外侄想去南山书院读书。”
说罢,就躬身给宋子期行礼。
南山书院位于京城郊外,以科举见长。
每年考上秀才举人进士的不在少数,其中还出过几任状元榜眼和探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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