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郡主是金枝玉叶,龙子凤孙,生而尊贵。”
兴安郡主昂着下巴,傲然说,“我生平最恨之人,就是你们这些出身卑贱,却不肯安分守己,偏要仗着有两分姿色、攀着男人的大腿往富贵窝里跳!
一个出身卑贱的玩意儿,也敢来抢夺正妻的荣宠,这难道不是强盗行径?难道不可恨?难道不该死?”
“那郡主认为,生为女子,该如何获得富贵?”
“富贵是天生的。
岂是出身卑贱之人应该惦记的?”
雍若竟有一种无言以对的感觉。
合着在这位郡主娘娘的眼中,出生卑贱,就该一辈子都卑贱,永远为她们这些“生而尊贵”
的人做牛做马,这才是安分守己?
也对,既得利益者,怎么能忍受后来者跳出来分他们的羹呢?
“朝廷开科举取士,也是让出身贫寒之人有机会为朝廷效力,有机会搏一场富贵,郡主不赞同吗?”
“科举是科举,做妾是做妾,你不要把这两件事扯在一起。
你这样的贱人,也配与科场男儿相提并论?没读过《女诫》吗?”
雍若心想:我读过,对那本书没有一点好感。
而你也不像是被《女诫》洗脑的人啊!
否则,你又怎会在杨家做出那些事,让杨景岳那样决绝?
她回想了一下兴安郡主说刚才那番话时的神情,不像是违心之言。
那么基本可以判断,兴安郡主心中真正的想法是:她这种“生而尊贵”
的人的地位和利益神圣不可侵犯;“科场男儿”
属于“尊贵人们”
可以团结和利用的对象;出身卑贱的女子妄想通过做妾来实现阶层跃迁,则是不可饶恕的罪行。
非常鲜明的利己主义!
雍若已经无比确定:她和兴安郡主之间,立场和观点都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没有和解的可能。
“那郡主打算如何?”
新安郡主诡异地笑了笑:“我跟你打个赌吧!”
“赌什么?”
“赌你还能活多久。”
兴安郡主幽幽地说,“那个狗屁道士不是说:你的命格贵重、五行齐全,能够逢凶化吉、遇难呈祥吗?我倒要看看,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如果你年纪轻轻、没享多久的福就出事了,不就能证明那道士只是在胡说?不就能证明我没有做错,所谓冲喜,不过是一场胡闹?!”
雍若神色丝毫不变,十分平静地问:“郡主愿出多少赌资,赌我能活多久?”
兴安郡主没想到她竟然能面不改色,愣了一下,才道:“我出五百两银子,赌你活不到明年的今天。”
雍若扫了新安郡主一眼,她就这么有把握,在一年之内置自己于死地?摇了摇头:“我赌五两银子,赌我肯定能活到明年的明天。”
兴安郡主嗤笑一声:“五两银子?亏你拿得出手。”
“没办法,我穷嘛!”
“五两就五两。”
新安郡主傲然说,“本郡主也不指望这个发财,赢的这五两银子,会买成纸钱烧给你的!
顺便还会赠送你一筐鞭炮,本郡主亲自拿到你坟头上去放。”
雍若摇了摇头:“我觉得郡主大约是赢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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