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年徐徐点首道:“这也是一种妙策,我便听你处置,将来得了赎金,须要均分呢。”
白狼道:“这个自然,何待嘱咐。”
说毕,便令党羽将三女牵出,自己押在后面,不准党羽调戏,宋老年也随了出来。
那时秦李两部,早已抢了个饱,出镇去了。
白狼偕宋老年,遂向独树镇进攻。
途次适与秦李二盗相遇,乃复会合拢来,分占独树北面的小顶山及小关口,谋攻独树镇。
时南阳镇守使马继增,闻王店春水镇,相继被掠,急忙率队往援,已是不及,复拟进蹑群盗,适接第六师师长李纯军报,调赴信阳,乃将镇守使印信,交与营务处田作霖,令他护理,自赴信阳去讫。
田闻独树有警,星夜往援,分攻小顶山小关口,一阵猛击,杀得群盗七零八落。
白狼、李鸿宾先遁,宋老年随奔,秦椒红袒背跳骂,猛来了一粒弹子,不偏不倚,正中头部,自知支持不住,急令部匪挟着王氏女,滚山北走。
官军奋勇力追,毙匪甚众。
秦椒红虽得幸免,怎奈身已受伤,不堪再出,便改服农装,潜返本籍养病。
不意被乡人所见,密报防营,当由防兵拿住送县,立处死刑。
难为了王氏女。
独白狼匿入母猪峡,与李鸿宾招集散匪,再图出掠,且挈着王氏三女,勒赎巨金。
王氏父女情深,既知消息,不得已出金取赎。
悖入悖出,已见天道好还,且尚有一女一侄女,陷入盗中,不仁之报,何其酷耶?白狼既得厚资,复出峡东窜,击破第三营营长苏得胜,径趋铜山沟。
团长张敬尧,奉李纯命,往截白狼,不意为白狼所乘,打了一个大败仗,失去野炮二尊,快枪百余枝,饷银六千圆,过山炮机关枪弹子,半为狼有。
于是狼势大炽,左冲右突,几不可当,附近一带防军,望风生惧,没人敢与接仗,甚且与他勾通,转好坐地分赃,只苦了数十百万人民,流离颠沛,逃避一空。
小子有诗叹道:
茫茫大泽伏萑苻,万姓何堪受毒逋。
谁总师干驻河上,忍看一幅难民图。
张督闻报,才拟调兵会剿,哪知东南一带,又起兵戈,第六师反奉调南下。
究竟防剿何处,待至下回再详。
王天纵与白阆斋,两两相对。
一则化盗为侠,一则化侠为盗,时机有先后,行动有得失,非尽关于心术也。
即以心术论,王思革命,白亦思革命,同一革命健儿,而若则以侠著,若则以盗终,天下事固在人为,但亦视运会之为何如耳。
虽有智慧,不如乘势,诚哉是言也。
惟都督张镇芳,尸位汴梁,一任盗贼蜂起,不筹剿抚之方,军警学各界,请愿参议院,参议院提出弹劾案,而袁总统绝不之问,私而忘公,坐听故乡之糜烂,是张之咎已无可辞,袁之咎更无可讳矣。
于白狼乎何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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