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立法权限,亟应谘询国会,从速答复,相应咨行贵会查照,依法办理可也。
此咨。
宪法会议中,接到此咨。
统说是直接宣布,系各国通例,原无庸经过总统手续;且因宪法草案,正在裁定,大家悉心斟酌,忙碌得很,也无暇特别开议,答复总统。
老袁静待两日,并不见有复文,遂欲越俎代谋,特饬国务院派员干涉。
适值宪法起草委员会,开宪法草案三读会,突有八人陆续趋入,据言奉大总统令,来会陈述意见,并赍达总统咨文,请宪法会议查照施行。
看官你道这八人为谁?就是施愚、顾鳌、饶孟任、黎渊、方枢、程树德、孔昭焱、余棨昌八人。
一面递交咨文,由会中人员公阅,其文云:
查国会组织法,载民国宪法案,由民国会议起草及议定,迭经民国议会,组织民国宪法起草委员会,暨特开宪法会议。
本大总统深惟我中华民国开创之苦,建设之难,对于关系国家根本组织之宪法案,甚望可以早日告成,以期共和政治之发达。
惟查临时约法,载明大总统有提议增修约法之权,诚以宪法成立,执行之责,在大总统,宪法未制定以前,约法效力,原与宪法相等,其所以予大总统此项特权者,盖非是则国权运用,易涉偏倚。
且国家之治乱兴亡,每与根本大法为消息,大总统既为代表政府总揽政务之国家元首,于关系治乱兴亡之大法,若不能有一定之意思表示,使议法者得所折衷,则由国家根本大法所发生之危险,势必酝酿于无形,甚或补救之无术,是岂国家制定根本大法之本意哉?本大总统前膺临时大总统之任,一年有余,行政甘苦,知之较悉,国民疾苦,察之较真。
现在既居大总统之职,将来即负执行民国议会所拟宪法之责,苟见有执行困难,及影响于国家治乱兴亡之处,势未敢自己于言。
况共和成立,本大总统幸得周旋其间,今既承国民推举,负此重任,而对于民国根本组织之宪法大典,设有所知而不言,或言之而不尽,殊非忠于民国之素志。
兹本大总统谨以至诚对于民国宪法,有所陈述,特饬国务院派遣委员施愚、顾鳌、饶孟任、黎渊、方枢、程树德、孔昭焱、余棨昌前往,代达本大总统之意见:嗣后贵会开议时,或开宪法起草委员会,或开宪法审议会,均希先期知照国务院,以便该委员等随时出席陈述。
相应咨明贵会,请烦查照可也。
此咨。
会中人员阅毕,便语八委员道:“民国立法,权在国会,不受行政部干涉。
诸公来此,未免违法,还请转达总统,收回成命。”
八委员齐声道:“大总统尚有咨文在此,请诸君再阅,便可分晓。”
言毕,又递交咨文一纸,由众议员续览一周,都不觉摇起头来。
小子有诗咏袁总统道:
到底雄心未肯降,议围先遣五丁撞。
乃翁自命非凡品,国会从今莫语哤。
欲知咨文中如何说法,容待下回再详。
前半回叙袁氏正式就职,尽举当时礼节,揭出纸上,见得袁总统威仪烜赫,比前临时总统,已觉不同,即隐为后文帝制伏笔。
后半回迭录两咨文,无非为推倒共和,改图专制张本。
袁氏以国家宪法,定诸国会,一切不能自主,所以力争公布权,并遣八委员干涉立法,曾亦思今日之中华,固已为民主国体乎?既曰民主,则主权应操之于民,总统不过一公仆耳,乌得妄争主权耶?总之袁氏为帝之心,憧扰于中而不能自已,一经诸事顺手,便逐渐发现出来,作者不肯轻轻放过,故有闻必录,无隐不扬,若徒以抄胥目之,盖亦误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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