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衍卿轻挑了一下唇,轻哼了一声,弯身坐了下来,掀开被子坐了进去,说:“你以后少跟我说对不起,说了也没什么用,不如就别说了。”
程旬旬低头干干一笑,有些无奈,其实她一点都不想给他惹麻烦,只是不知怎么回事,跟他扯上关系之后,好像频频出问题。
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她明明可以很乖的。
她无奈的弯了一下唇角,转过头看着他的侧脸,也不说话就是看着他,其实他挺好的。
“还要喝水吗?”
默了好一会,他转头,对上程旬旬的目光。
两人之间隔着一点距离,灯光下,周衍卿的表情看起来十分柔和,不知道是不是她病糊涂了,程旬旬竟然在他的眼里真真切切的看到了一丝关切,她的心底忽的冒出了一丝暖意。
此时此刻,他们躺在同一张床上,盖同一张棉被,这说明了什么呢?
他这样又是什么意思呢?做真夫妻吗?程旬旬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两人对视了数秒,程旬旬扬唇,摇摇头,转开了视线,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不停的搅啊搅的,心莫名的有些慌乱,有点虚,对手那么强大,这一场夫妻之情,处处是险,胜负难测,说:“不用了。”
她低着头,沉默了许久,忽然身子一歪,脑袋靠在了周衍卿的肩膀上,说:“我以后不跟你说对不起了,再也不会说了。”
周衍卿不说话,目光落在床铺正前方的电视机上,黑色的屏幕上倒映着他们两的身影。
见他不说话,程旬旬便自顾自的说了下去,她扬了扬唇,“刚刚清嫂给我擦了身子,感觉好多了,你放心吧,我身体很好,很快就会好的,你不用太担心我。
日后我一定尽量不给你惹麻烦,不当你的麻烦精。”
“但愿如此。”
“我们拉钩。”
程旬旬坐直了身子,笑嘻嘻的冲着他伸出了手指。
周衍卿斜她一眼,嗤笑一声,并没理她,说了声‘幼稚’就关灯睡了。
房间内一下全黑,程旬旬还坐着,片刻之后,她只觉手臂一紧,紧接着整个人就倒了下去,侧躺在了床上,隐约能够感觉到他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两人的距离似乎很近。
“睡觉。”
他说。
程旬旬仰着头,面朝着他的方向,过了好一会,才‘嗯’了一声,紧接着她便听到了翻身的声音。
程旬旬睁着眼睛好一会,等眼睛适应了黑暗,才慢慢看到周衍卿隐在黑暗里的侧脸,她只能看到一个轮廓,周衍卿是仰躺着的,睡姿规规矩矩的。
她侧躺着看了他好一会,才侧了一下身子,同他保持了同样的睡姿,仰躺着双手交叠搭在肚子上,手指轻轻的在手背上点了点,时不时的转头看他一眼,不自觉的扬起了一丝笑容,觉得挺好笑的。
她在心里吸了口气,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许久之后,才入了梦乡。
周衍卿再没过问那天程旬旬失常的向他索取拥抱的时候,眼里看到的人是谁。
之后的几日,在清嫂和周衍卿两人细心的照顾之下,程旬旬的感冒日渐好转,也没有吃药,慢慢就好了,就是喉咙还有点异样,声音还没有恢复过来。
不过整个人已经精神很多了,清嫂怕她整日里在家会被闷坏,这几日出去买菜,天天都把她带在身边,也是想让她多出去走走,见见人,别老是闷在家里。
孕妇本就情绪不稳,老是一个人闷在家里的话,心理肯定是会出问题的。
生病期间,程旬旬特听话,他们说什么她就做什么,从来也不反抗,也没有任何异议。
清嫂让跟着出去,她就跟着出去,周衍卿这几天每天都早早的回来,跟她一起吃饭,日子过的出奇的融洽。
他们之间的互动,清嫂全看在眼里。
清嫂看见了,就表示窦兰英看见了。
这天,清嫂在打扫卫生,程旬旬坐在客厅里无所事事,看着清嫂忙活,就怎么也坐不住,去阳台拧了块毛巾,擦擦柜子什么的,收拾茶几的时候,才抽屉里看到了两本毕业证,她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把向冉的毕业证给她呢。
这么些天过去,也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她想了想,决定现在就出去一趟,把这毕业证给向冉送过去。
她的手机卡被拔到今天,周衍卿还没给她补个新的,整个人跟与世隔绝似得,这会连手机丢到哪儿去都不知道了。
程旬旬丢了抹布,回房间换了一身衣服出来,清嫂见着,问:“要出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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