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您就特别照顾我,我自小就没有亲人,在周家生活了那么多年,我早就把您们当成是我亲人了。”
“只不过……只不过我怕家里人见着我难受,心里膈应。”
她低着头,整个姿态卑微到了骨子里,连抬头正眼看一眼窦兰英都不敢,“我不想您因为我跟大嫂有隔阂。”
窦兰英脸上的笑容渐落,默了好一会,才开口,“不用想这么多,你好好养你的胎,其他事情不用管。
我跟老爷子都答应了,他们那些个小的谁还有闲言碎语的,就别跟咱们呆一屋子就成。”
低乒丰才。
“而且,上次你让老五带回来的关于嘉树的视频,已经很有说服力了,再者你跟老五的事儿也是被人陷害,身不由己罢了。
开端是难堪了点,但我们周家的人也不是那种始乱终弃,不负责任的家庭。
你肚子里怀着周家的骨肉,又是老五合法的妻子,我带你回去怎么了?他们不乐意,首先得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
否则一切都不用多说,你也不必理会。”
她笑了笑,又用纸巾擦拭了一下嘴唇,睇了周衍卿一眼,说:“再说了,这不是老五也陪着你一块回去么,有他在你还怕什么,真受了什么委屈,你不便跟我说,总能跟老五说吧?放心吧,没人能欺负了你。”
程旬旬抿唇浅笑,没再多说什么。
晚餐结束,回到周家已经九点多了,厅内没人,佣人说周景仰在书房,其他人吃过饭就各自回去了。
窦兰英点头,回头看了这两人一眼,说:“你们两个,回房之前先上去给老爷子打个招呼。”
周衍卿将手里的行李递给了佣人,随后便伸手拦住了程旬旬的腰,两人便一道上了楼。
窦兰英没跟着,只看着他们上了楼,这才脱下了身上的外套,走向了大厅,让佣人把今晚家里的状况简单的说了一遍。
清嫂去房间泡了一壶安神茶过来,弯身将茶壶放在了茶几上,取了杯子,倒了一杯。
清嫂过来的时候,窦兰英的话也问完了,摆了摆手就让人下去了。
她抬头看了清嫂一眼,这一眼看的别有深意,这一眼让清嫂心里不免咯噔了一下。
窦兰英伸手拿起了茶杯,轻抿了一口,品味了一下,笑说:“还是清萍你泡的茶最好,这几天你不在我身边,还真是不习惯了,别人泡的茶总觉得像是缺了点什么,明明都是你手把手教过的,可偏生就是泡不出味道来。”
“清萍,你说说看你在我身边有多少年了?”
她将茶杯搁置在了掌心内,手指轻抚茶杯杯沿,目光落在某一处,眼中含着笑,并未看清嫂一眼。
“少说也有二十年了。”
“原来已经二十年了,时间这东西还真是可怕,一晃眼竟然都过去二十年了,难怪你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总觉得像是少了些什么似得,看来我是太习惯你了,有时想想这习惯真是可怕。
但转念再一想,有多少生活了几十年的夫妻,还要离婚呢,这习惯也不是不能改的,你说对吧?”
窦兰英说着,微微侧头,抬眸看向了站在一旁,毕恭毕敬的清嫂。
清嫂低着头,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并未开口说话。
“我看你是真的挺喜欢旬旬这姑娘的,你倒是跟我说说你觉得她这人怎么样?”
清嫂垂着眼帘,眉心微不可察的蹙了一下,默了好一会,才开口说:“我就觉得她怪可怜的,吃了那么多苦,心思还那么正也是难得。
所以……”
“所以就想帮帮她?”
清嫂的话还未说完,窦兰英就直接打断了她的话,语气颇冷。
清嫂一下闭了嘴,眼观鼻鼻观心,再不多说一句。
“帮着她隐瞒一些会让我生气的事情,也是难得,这么多年来,你还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
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早把你当成是我半个妹妹那么看,我那些个媳妇,哪个没讨好过你?她们一个个都知道你在我这儿是有说话分量的,这么多年来你的品行我都看在眼里,很清楚你是个怎样的人。”
“我愿意听你一句,是因为你总能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给我一些意见,你做事有分寸,也惯常站在我的立场上做该做的事,说该说的话,还能帮我看我看不到的东西。
结果这次你竟然让老利帮忙隐瞒旬旬跟孙杰的事情!”
清嫂将头低的更低了一些,暗暗吸了口气,说:“不会有下次。”
“你也不用责怪老利,昨天晚上我看他一直站在车库门口,手里捏着手机心事重重的样子,一问之下他就全部说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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