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涵用完膳,照例还是进了左梢间。
这几日他都是如此,知道温含章不待见他,都是离她远远地坐着。
温含章正给小阿阳喂奶,见钟涵进来,她侧了侧身子不想叫他看到。
这么大半年的不见,突然被他见着这般私密的场景,温含章忍不住又羞又怒。
阿阳胃口好,每次都能把奶吃得干干净净。
温含章心中想着,等他再大一点,府里头的两个奶娘就要派上用场了。
等着阿阳吃完了奶,温含章把他抱直了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阿阳不一会儿就打了个奶嗝,温含章脸上不禁一笑,觉得她生的孩子真是又可爱又乖巧。
钟涵一直看着温含章和儿子的互动,她照顾婴儿的动作驾轻就熟,完全不似之前闲看落花静守流云的精致夫人。
钟涵每看一次,就知晓温含章这一次为何会如此愤怒。
多少大户人家都是孩子刚生下来就让奶娘带着,偏偏温含章就要自己养。
不仅自己养,钟涵看着这陌生又熟悉的左梢间,孩子的奶香替换了原本冷冽的莲花香,靠墙的素橱上随意放置小孩的衣物尿布,还有那破坏了屋子整体格局、又大又突兀的婴儿床,温含章简直把孩子宠上了天。
她这般爱孩子,也难怪她生气。
屋子里头沉静又尴尬,钟涵突然道:“你不想听我在汶县发生了何事吗?”
温含章当然想知道。
钟涵这幅模样,和先时他住到外院那一阵子十分相像,当时他做低伏小了好一阵子她才原谅他。
这一次情况类似,钟涵却是畏惧不前。
温含章早就心中存疑了——以他的性子,发现了有一条可走之路应该死皮赖脸往上冲才是,但,钟涵几日来对着她和儿子都是异常拘谨。
温含章禁不住想,他难道又遇到了什么难题了?
第74章解疑
午后的阳光暖意融融,本来这个时辰,应是温含章午睡之时,可是她却在这个睡意逐渐轰袭着脑袋的当口,听到了一件匪夷所思之事。
她忍不住问了一遍:“那李副将真的说那人叫温与皓?”
钟涵点头称是。
温氏族谱的字辈排序出自诗经“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永平伯府上一辈正是与字辈,他仙去岳父的大名正是温与同。
温与皓应是与先永平侯同一辈的温氏族人,若不是如此,李副将也不会把事情藏在心中那么久。
钟涵看着陷入苦苦思索中的温含章,从汶县回京城,他只用了二十日有余,日夜兼程,马不停蹄,就是不敢停下来细想此事。
但在府上休整的这几日,清谷调查的信息也放在他的案上了,温与皓和先永平侯交好多年,五年前已然因病过逝。
他想了许久,与其背着温含章随意揣测,还不如把事情拿出来一起讨论。
钟涵不想在温含章看不见的地方随便给她扣帽子,这样不仅玷污了温含章的性情人品,对他们的夫妻之情更是有害无利。
温含章许是突然听见这般狗血天雷之事,脑子一时间有些混乱。
她想了半天,才从久远的记忆深处翻出这位族叔的名字。
那应该还是她的婴儿时期。
温含章来历异于常人,很早就记事。
她隐约记得有一回一位与她爹爹交好的族叔在外头犯了事,她爹爹在府里头一直面色不佳,那段时间他在张氏面前一直念叨着“阿皓、阿皓”
这个名字,许就是这一位了。
从记忆深处扒出了这个名字,温含章呼出一口气。
她看着钟涵道:“这件事许是我娘会知道得更多些,不如我们请她过府一问?”
钟涵道了一声好。
温含章就赶紧让人去请张氏,要不是他们守孝不好出门,温含章都想飞着过去了。
在张氏过来的这段时间,钟涵有些默然,温含章看着他这样,突然眨了眨眼睛,问道:“你回来至今还没有好好看看阿阳,你要不要跟儿子打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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