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有趣。
宫九在东方不败那种了然于心的怪异目光的注视下,愈发的浑身不自在了,然而比不自在更加冲击他的,则是东方不败方才问的那句话。
心悦心悦谁谁心悦谁
我,心悦,那个冤大头
宫九站在原地,将这简简单单的一句问话在脑袋里来回倒了好几遍,才终于确定了东方不败的意思。
他本已经张口想要反驳,但一句“不”
刚刚在唇齿间成形,又被一种莫名的力量生生卡住,吐不出口来。
甚至宫九自己都不知道,为何自己连一个“不”
字都说不出口。
他满心的茫然,满心的疑惑,一向才思明晰的大脑,都仿佛在这个问题的拷问下突然迷失了方向。
宫九又将这几个字眼在心里倒来倒去了几遍我,心悦道长
心悦
我吗我是心悦着道长的吗
一种奇妙的、宫九难以解释也难以理解的酸胀和雀跃感,在被东方不败的话终于点破后,毫无征兆地在他心尖破开一个口,汹涌地冲了出来,大张旗鼓地占据了他整个胸膛,顺着他快要迷乱的呼吸,一举冲上了他的大脑。
宫九眩晕了一会,而后警惕地想怎么回事
这是什么感觉
东方不败无比新奇,又觉得无比有趣“世子,你可知心悦是何感”
宫九从没这么晕乎过,陌生的感觉占据了他的大脑。
他就像是在巨浪中拼命想要攀上一块木板的迷失者,一心只想要维持好自己长久以来保持的很好的平衡,莫要再被这不受自己控制的浪头推来搡去。
宫九握紧了剑,心想这莫不是东方不败的什么邪法
宫九警惕地摇头。
东方不败笑了一声“所以,你也不知道自己心悦这位墨道仙了。”
宫九几乎是用自己的理智,将那些甜津津又黏糊糊的感情撕开,才重新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教主莫要胡言。”
东方不败又想笑了“你从未瞧见过自己墨道仙的眼神,是不是”
宫九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说“我如何能到自己的眼神。”
“眼神瞧不见无妨,我且问你几个问题。”
东方不败伸手虚点向宫九手边垂着的剑穗,“这玉佩,可是那位墨道仙送你的”
宫九心里和口中同时问道“你如何知道的”
东方不败脸上浮现出了一种“果然如此”
的表情“你可知,你每次向他的时候,都会下意识的摩挲着玉佩便是不他的时候,亦是如此。”
东方不败顿了顿,又指了指宫九身上的裘衣,“这衣裳是不是也是他送的”
宫九估计自己现在浑身都在表达一个问题你如何知道的
不然为何东方不败已经开始回答了“你可知你进这屋来,单是椅子便挑剔的了好几次,生怕坐下就会粘上灰。
但凡衣裳有了褶皱,你便要伸手抹平。
你的手不在玉佩上的时候,就在摩挲这衣上的雪貂毛和珍珠。”
宫九下意识的张嘴想要反驳,可一个字都没有反驳出来。
东方不败露出了一点促狭的神情,不过却没有说他到底想到了什么,只是继续循循善诱地问“世子,你的心思我再了解不过,咱们都是冷心冷肺的同类人,只要一打照面,就算伪装的再好,身上的血腥味都掩不住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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