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倒眼利。”
阿筌的木剑才削出几把,阿铭的“徒弟”
们成队了,都是马帮子弟,十二、三岁年纪。
马帮人家,男人常年在外,娃娃都是阿奶阿嫫养大,有的惯侍得骄横无礼,有的又野又费,阿铭是只管操练的,阿筌在下面当和事佬当得头大。
校场做厨的阿嬢笑他:“娃娃家不打闹还不正常,你管他们?”
“阿铭哥说过,一个队伍就只能是一个人,不能互相别扭分帮派。”
“哎唷,马帮走镖哪个不分帮派?”
阿筌也偷偷谋过,马帮走镖而已,可有必要整那么严谨?父辈就跟了不同的大马锅头,到阿铭这里能拧成一条绳?不过想想阿铭的名头,或许他有他的道理。
阿筌正跟阿嬢说话,听到后面有人叫自己,惊讶回头:“阿——”
对方抢道:“阿筌你咋在这里?”
阿嬢问:“这位是?”
“我是试剑工阿容。”
“啊呀,又来位师傅,我就谋着阿铭师傅一个人教不下这么多娃娃,阿容师傅也住校场?阿筌快去收拾收拾。”
阿筌跟着高容绕出去,一直出了校场才站定。
“阿筌你咋在厨房干活?”
“啊?”
高容一脸不满:“你不跟着操练?”
阿筌转开眼。
来的第一天阿铭就叫他比了些动作,然后摆摆手说“你把校场打扫干净”
。
不用阿铭说得再明白了,他晓得自己手动脚就不会动,根本不是习武的料,难为阿铭没撵他,留下来打扫校场看管武器。
这事若叫高容晓得了,可还能容他在校场?
“阿容少爷,你咋来了?”
“没事干来逛逛,阿铭最近都排这个?”
“是,一直在练队型。”
烈日下娃娃们枯燥地前进后退,高容却看得饶有兴味,问些杂七杂八的,阿筌认真作答。
“阿铭想请云南府军爷来当教习?”
“好像是什么总兵,武艺高强。”
“他们来带操练?”
“阿铭哥说,只有把走镖队像军队一样严格训练,走马帮时才不会自乱阵脚。”
高容沉吟半晌,问:“可有说何时来?”
“信发出去了,等那边有准信了才好跟阿容少爷回话,再快也要端午节后才到得。
虽然现在的娃娃都是附近村的,但家里跟了不同的大马锅头,有半天的时间却在打架,阿铭哥带得很费劲,他老说该抽个时间给阿容少爷说说校场情况。”
“阿铭扎实会偷懒,找些帮手来训镖队。”
“阿铭哥不是偷懒,他——”
“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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