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唇角微扬,询问是有什么事,听声音和瞧他的面貌来看,年龄不到三十。
“自然是买豆花。”
男子似乎有些惊讶,“自从搬回这里,已经许久没有人前来买豆花了。
稍等。”
男子朝屋里唤一声,立马有个胖墩跑出来,秧秧盯着胖墩看了一会,高鼻梁深眼窝,有点像混血儿,与三哥哥差不多大。
比三哥哥吃得好。
胖墩有点怯生生的,询问要几碗,得到答案又匆匆跑进去。
“他好害羞。”
秧秧声了一句,看向男子,“伯伯,你们家里就只有你们两个吗?”
男子笑笑:“只有我一个,他只是白日过来陪陪我,我是个瞎子,行事不方便,许多事还得靠他。”
胖墩盛豆花的时间,容雨棠环顾四周,院子虽,却布置得典雅,推开的门窗那摆着桌子,桌上皆是笔墨和堆砌的书卷。
她想到铜铃上的字。
“先生,铜铃上的字是您写的吗?”
“是在下所写,写得一般,让这位夫人见笑了。”
男子始终温和有礼,哪怕眼不能视,话时始终朝着她们。
胖墩提着装好的豆花出来了,想了想:“老师写的字极好,夫人若是需要,也可请老师写字,不贵。”
“阿启。”
胖墩没听男子的话,继续道:“老师在私塾待过,夫人要是想给女儿请私塾老师,可以考虑一下老师,阿启谢过夫人。”
他深深鞠躬。
容雨棠问:“敢问先生如何称呼?”
“在下姓赵,单一个青字。”
赵青道,“阿启的话夫人不必放在心上,在下双眼已瞎,只打算在这里了却此生。”
着转头看向正屋的旁侧,那是一个简陋的棚子,上面还有一口石磨,洗得干净,却没有任何磨豆的痕迹。
而叫阿启的胖墩,刚才跑的是厨房,更加明那是不用的石磨。
赵青看着空棚子,嘴角却是无比温柔,仿佛在透过空棚子看着谁。
“阿启,送贵客出门吧。”
赵青起身,“这豆花是我自己做的,不过做的一般,不如吾妻做的好,若是不好吃,夫人可尽管来退了铜板。”
他进了屋子。
秧秧从钱兜里拿出八个铜板,放进胖墩手里。
胖墩收好铜板,送他们到门口后,又一次犹豫后开口:“夫人考虑考虑老师吧,他会教好的。”
容雨棠见他如此真挚,便道:“我会考虑的,再见阿启。”
“再见。”
阿启恋恋不舍挥手,他认识老师两年有余,这个豆花也卖了两年有余,除去偶有熟客前来,从来见过今日这样的贵人。
要是能帮帮老师一个人就好了。
秧秧时不时回头看一眼胖墩,又想到方才的瞎子伯伯的话,奶声奶气道:“赵伯伯他只有一个人,他妻子是不是已经不在啦?”
“嗯。”
容雨棠猜方才赵青看的空棚子,应该是在想妻子生前做豆花的模样。
至于要不要请赵青给女儿做老师,她还有待斟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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