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硕之向前踏了一步,仿佛这一步里,又年轻了十岁般,目中现出光彩,“可是夕儿?”
声音打着颤,蕴满了失而复得的喜极。
顾夕怔住。
“可是夕儿回来了?”
顾硕之老泪纵横,已经搂住顾夕,一套说辞说得颇哽咽,“你娘亲为生下你,乃至殒命。
你生下来身体赢弱,太医都说养不活,为父只好送你到宗山去,那里人杰地灵,最适合修身养气。
后来铭则念你孤单,又赶到宗山一手将你带大的。
父亲心中对你有愧,十多年来不敢相见。
今次你来府上却不认为父,可是心有恨意?”
“啊?”
顾夕如被大锤重击,脑中接收了太多信息,一时转不过弯。
他扶住哭得摇摇欲坠的老人,“您……您老人家病着,不要大喜大悲,伤身。”
“哎,哎。”
老人喜极抚顾夕额头,“铭则说你纯善至孝,果然不假,你既心里挂念父亲,来府上岂有不认之理。”
顾夕脑中纷乱,疑惑道,“老大人,您方才说的都是真的?”
“自然。”
顾砚之喜泪还挂在脸上,眸中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面前的年轻人。
这少年并没有什么受宠若惊或是惊怒的表情,应该是个性格豁达,为人冷静的人。
顾砚之垂下目光,心里暗自计较。
“先生并未同在下提及。”
顾夕坦言心中所疑,“您手中可有先生相关的信件,赐在下一观,以解心中疑惑。”
顾硕之心中暗定,命管家常海把信件拿上来。
顾夕接过厚厚的一撂,从中间抽出一封。
“失礼了。”
他冲顾硕之一揖,才把信打开,双手捧在手里。
顾硕之关注着顾夕的一举一动,进退有礼,举止有度,看来是在铭则身边长大的孩子,铭则也用心培养了。
信纸泛黄,是多年前的东西。
先生那时的笔体与他所见,还是有些不同,略显生涩,显然还是孩子时书法不成熟。
顾夕一目十行看下去,果然有先生谈及他的段落。
顾夕读了一遍,眼中就溢出泪来。
“这些都是。”
顾硕之示意他接着看。
顾夕摇头,把信双手奉还,“先生写给大人的手书,夕为解除心中疑惑,拆了一封,实属逾越,再不敢造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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