裸线刚好横跨我正在犁着的一块田,凌驾在我必须来回经过的地方,使我提心吊胆。
一旦接近它,走到它的下面,忍不住腿软,一次次屏住呼吸扭着颈根朝上方警戒,看空中摇来荡去的命运之线泼下一把把火花,担心它引来劈头盖脸的震天一击。
看到其他人还在别的田里顶着雨挖沟,我不好意思擅自进屋,不想显得自己太怕死。
三毛抓住机会捉弄我。
越是远离电线的时候,它越跑得欢,让我拉也拉不住。
越是走到电线下面,它倒越走得慢,又是屙尿,又是吃田边的草,一个幸灾乐祸的样子。
最后,它干脆不走了,无论你如何“溜”
,如何鞭抽,甚至上前推它的屁股,它身体后倾地顶着,四蹄在地上生了根。
它刚好停在电线下面。
火花还在倾泼,噼噼啪啪地炸裂,一连串沿着电线向远处响过去。
我的柳鞭抽毛了,断得越来越短。
我没有料到它突然大吼一声,拉得犁头一道银光飞出泥土,朝岸上狂奔。
在远处人们一片惊呼声里,它拉得我一个趔趄,差点扑倒在泥水里。
犁把从我手里飞出,锋利的犁头向前荡过去,直插三毛的一条后腿,无异在那里狠狠劈了一刀。
它可能还没有感觉到痛,跃上一个一米多高的土埂,晃了一下,踩得大块的泥土哗啦啦塌落,总算没有跌下来,但身后的犁头插入了岩石缝里,发出剧烈的嘎嘎声。
不知是谁在远处大叫,但我根本不知道叫的是什么。
直到事后很久,才回忆起那人是叫我赶快拔出犁头。
已经晚了。
插在石缝里的犁头咣的一声别断,整个犁架扭得散了架。
鼻绳也拉断了。
三毛有一种获得解放的激动,以势不可挡的万钧之力向岭上呼啸而去,不时出现步法混乱的扭摆和跳跃,折腾着从来未有过的快活。
这一天,它鼻子拉破,差点砍断了自己的腿。
除了折了一张犁,它还撞倒了一根广播电线杆,撞翻一堵矮墙,踩烂了一个箩筐,顶翻了村里正在修建的一个粪棚——两个搭棚的人不是躲闪得快,能否留下小命还是一个问题。
我后来再也不敢用这头牛。
队上决定把它卖掉时,我也极力赞成。
志煌不同意卖牛。
他的道理还是有些怪,说这头牛是他喂的草,他喂的水,病了是他请郎中灌的药,他没说卖,哪个敢卖?干部们说,你用牛,不能说牛就是你的,公私要分清楚。
牛是队上花钱买来的。
志煌说,地主的田也都是花了钱买的,一土改,还不是把地主的田都分了?哪个种田,田就归哪个,未必不是这个理?
大家觉得他这个道理也没什么不对。
“人也难免有个闪失。
关云长还大意失荆州,诸葛亮是杀了他,还是卖了他?”
等到人家都不说了,也走散了,志煌一边走还能一边对自己说出一些新词。
三毛没有卖掉,只是最后居然死在志煌手里,让人没有想到。
他拿脑壳保下了三毛,说这畜生要是往后还伤人,他亲手劈了它。
他说出了的话,不能不做到。
春上的一天,世间万物都在萌动,暖暖的阳光下流动着声音和色彩,分泌出空气中隐隐的不安。
志煌赶着三毛下田,三毛突然全身颤抖了一下,眼光发直,拖着犁头向前狂跑,踩得泥水哗哗哗溅起一片此起彼伏的水帘。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
唐青重生在2004年,既没有资金,又错过互联网最初大发展的他获得了一个可以借钱的银行系统。他是非洲所有国家的座上宾。他是中东所有国家不敢招惹的存在。他是全世界大部分国家的债主。他是整个世界金融秩序新的制...
...
叮主线任务将主人调教成猫奴。西卡懒洋洋地听着脑海中第九十九次系统的提示音,理都不理。我都变成猫了,还要我怎么样,难道学小猫咪一样,喵喵喵萌不萌打死我都正想着,突然觉得后颈皮一阵酥...
靖康之耻乃至于大宋灭亡真正根源,不在所谓的冗官冗政冗军之类的问题上面,那些不过是用来挡住屁股蛋子的遮羞布而已。真正的根源,就在赵大得位不正上面,就在赵二斧光烛影上面,就在赵宋这些没有血性的怂蛋皇帝身...
在末世拥有一辆无限能源的房车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你可以组建一只全世界最顶尖的生存团队,在保证食物充足的前提下,每天躺躺咸鱼,杀杀丧尸,有空的话就顺便拯救一下世界。这样就很舒服了...
天地间凶神当道,恶人纵横,杀人放火成仙佛,恶贯满盈坐朝堂!我要为群仙立法,为众生设狱,厘清善恶,各有所报,各有归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