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头是我在岭上打的,是我车子推来的,是我砌上墙的。
我拆我的岩头,碍你什么事了?”
一说到岩头,谁也不可能同志煌把道理说清了,也不可能阻挡他瞪眼睛了。
仲琪上前给书记帮腔:“煌伢子,话不能这样说,岩头不是供销社的,也不是你的。
你是队上的人,你打的岩头就是队上的。”
“这是哪来的道理?他滴水佬倌也是队上的,他的婆娘也成了队上的,是人都睡得,是不是?”
大家偷偷笑。
本义更加气得没话好说,滑出位置的下巴好一阵才拉了回原处。
“好,你砸,砸得好,砸得好!
老子,今天不光要扣你们的工分,还要罚得你们喊痛。
不跟你们一二一,你们不晓得钉子是铁打的,猪婆是地上跑的。”
听说要罚,形势开始逆转,好几个民工都变了脸色,上前去把志煌拖的拖,拦的拦。
有的则往他手里塞烟丝。
“何必呢?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你莫害了别个。”
“剐工分就剐工分,你拆什么屋呵?”
“这墙我也有一份,你说砸就砸么?”
……
志煌气力大,肩膀左右一摆,把两旁的人都甩开了。
“放心,我只要我的岩头,你们的我碰都不碰。”
这实际上是废话。
他今天砌的是岩石,统统充当墙基。
要是把下面都掏了,上面的墙还可以悬在空中不成?
本义一扬手往远处走了。
不过,跟着他屁股后头而去的兆青很快就跑来,笑眯眯地说,本义已经转了弯,说工分一分不剐,暂时不剐,以后再算账。
大家一脸的紧张才松弛下来。
见煌宝停了锤,七手八脚把他刚砸下来的岩头补回去。
回村的路上,好多人争着帮志煌提工具篮子,说今天要不是煌宝在场,大家不都被滴水老倌活活地收拾了?不成了砧板上的肉?他们前呼后拥地拍志煌的马屁,“煌宝”
前“煌宝”
后地叫个不停。
在我看来,此刻的“宝”
字已没有贬义,已回复了它的本来面目:宝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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