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心思去管秦河要这桶无用的骨灰干什么,反正是无主的,心头正烦闷。
昨夜死了两个焚尸匠,跑了一具变尸。
焚尸匠死了可以再招,可那变尸要是惹出什么大乱子,焚尸所这边肯定要吃挂落。
半年前就跑过一具变尸,第二天晚上袭击了一支商队,整支商队十三人无一生还。
若是普通行商也就算了,偏偏被袭击的是魏王的商队。
魏王是谁,大黎当今的九千岁,宫闱朝堂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是皇儿爷的最倚重的左膀右臂。
魏王有多生气没人知道,反正一板子打下来,东城兵马司从上到下被撸了一半,当值的四个官差被丢进诏狱,再没了消息。
自己能进焚尸所谋这份公差,还是那事出的缺。
哪曾想才半年,相同的事就出在自己值班的当口上。
“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儿啊。”
徐长寿暗暗祈祷。
……
秦河提着书生的骨灰一路朝城外走,来到一处偏僻所在,挖坑把骨灰埋了。
剥了一根树枝当墓碑,刻上字:陇川书生刘承基之墓。
既然是溺死在水里,骨灰就别再入水了。
潦潦草草,堂堂县令之子就这样葬下了。
一同埋葬的还有他的满腹经纶,他的爱恨情仇,他的金榜题名。
世间少了一个人,但又好像,什么也没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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