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前的急报,燕然山下五十里发现尸骨堆,找到他的铁甲碎片和这个……你认得罢。
礼政司的人来问皇兄,为顾将军追什么谥号,要不要安排国葬,皇兄发了好大脾气,提着剑,一个人往摘星台去了。”
徐冉看清那样东西的时候,已听不见温乐的声音,风声、水声、所有声音瞬间消失,全身血液凝固。
只剩顾雪绛的笑声肆意回响:“君子无故,玉不离身。
不是什么值钱东西,但我一直系着。”
半块玉佩。
她从温乐手中接过,看见上面干涸的血迹。
徐冉说:“这不可能。”
她的声音没有一丝颤抖。
她跳下船头,游回岸边,用真元烘干衣服。
夜已经很深了,长街空荡。
徐冉走回官署,值夜的士卒正在打牌喝酒,看见她吓得连连行礼。
她没责罚谁,召来几个军官,交代了些事情,什么时辰一定要换岗,哪里要加强巡防兵力。
翻工作卷宗,又查问几句。
当她做完这一切,已是四更天。
然后回宅邸沐浴换衣服。
卸下沉重发冠,束起马尾,背着两把刀,去牵马厩最好的马。
烈马一声嘶鸣,扬蹄狂奔!
声势如雷,直奔东城门!
高大城阙灯火通明,马蹄临近城门十余丈,阙楼突然架起两排连弩,对准那道烟尘。
有人喝问道:“来者何人!”
徐冉不答。
快马如风。
城头,安国公主负手而立,不怒自威:
“徐副统领喝醉了,送她回去。”
话音未落,百余士兵从四面涌出,拈弓搭箭,列阵城门前。
一道寒光划破夜空,徐冉勒马抽刀:“谁敢?!”
“我让人跟着你,就是怕你一时冲动,做没有意义、葬送前程的傻事。
皇都将领无诏令不得离京,你今日出了这座城门,视同叛贼!”
安国公主顿了顿,声音放缓,“回头吧。”
徐冉一手握缰绳,一手持刀。
身前是重围,火把熊熊燃烧,弓箭密密麻麻。
背后是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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