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害我因为担心你而睡不着觉么?嗯?”
心脏被灼烧出一个大洞,让她陷进去再也爬不出来。
两个人的话总是点到即止,她恨透了这种暧昧的关心,只觉得要被男人折磨出心脏病,犯了倔一样的瞪着空气,仿佛瞪着阎清霄,恶狠狠地从唇齿间挤出几个字来:“除非你像在家里看着我那样,否则你管不着我!
我还清醒得很,正准备看一部电影,《IfIdieyoung》,记得吧,里面男主角和好几个性感尤物纠纠缠缠,我也要好好学习一下。”
这是阎清霄刚刚出国后在枫叶国拍的一部电影,获奖无数,奠定了他在国外电影圈的地位,是他向上爬的基石。
很多电影人都会拿这部片子里他的表演来当教科书,指导演员们如何在戏里诠释感情。
她说的有些急,也许是委屈一下子涌上来,方委屈这个优秀的男人无法真正属于自己,她眼圈一下子红了,仗着对方看不到,折磨自己一样揪着自己的头发缩成一团,心底里却太过希望自己能被这个男人温柔的抱到怀里,好博得从前她被他折腾的累极了哭出来时惯有的柔声哄慰。
想念这个男人的体温,怀抱,眼神,声音,味道和宠爱,想的不得了,肝肠寸断似的。
但电话那头再也没有声音。
阎清霄没有哄她。
他只是在电话里不动声色,娄蓝只能听到电流微弱的沙沙声,眼里克制地笼着一汪泪水,没流出来已经淹没了她的一切,在床上呆呆的躺着。
门铃忽地响了。
她愣着不动,好一会儿,忽地从床上光着脚跳下来,步履匆匆的跑到门口犹豫着把眼睛凑近猫眼。
灯光昏黄的走廊里,一只大脸猫正傻乎乎的被举到猫眼的位置,和她隔着门对视。
男人捧着猫的姿势一动也不动,仿佛知道她在看,同时又按了两下门铃。
眼泪不受控制一样猛地流下来,娄蓝顾不上擦,打开门,阎清霄一脚迈进来,反手把门关上。
“抱着。”
他把肥肥的大猫往娄蓝怀里一塞,然后张开手臂,猛地连人带猫统统都抱进怀里。
娄蓝吓了一跳,拼命把加菲往外举了举,避免它被挤死,奇怪的是这加菲似乎也十分享受拥挤的怀抱,两只爪子扒在娄蓝肩膀上,轻轻喵了一声,毫不客气的抬起脸去舔她脸颊上咸涩的泪珠。
“真是个傻子,哭什么,我不是就在这儿么。”
阎清霄低声轻笑。
娄蓝闭上眼,倚在他坚硬的胸膛上。
这曾是一个永不会属于她的怀抱,现在却只为了她一个人敞开。
这就足够了,这一刻,就已经足够了。
从怀疑阎清鸿是因为自己的家人受伤开始,怀藏着歉疚与爱人乍然离别,她渐渐变得胆小,敏感,患得患失,害怕失去。
像是一个卡在柜子门上的玻璃杯,门一开就会摔得四分五裂。
没有人意识到娄蓝渐渐的变成这个样子,家里人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把收购的阎清霄辛辛苦苦创立的公司拆开重组并入总公司,她自欺欺人,刻意忽略“亲人们”
将阎清霄的努力变成粉末,害怕问个明白,从不认真去想,她很怕在失去阎清霄后,再继而失去这些所谓的“家人”
。
是自那时开始,她就已经失去了自我,浑浑噩噩的活着,越是心里明白越是不敢揭穿真相……好像形成了恶性循环一样惩罚自己。
用伤害来惩罚自己的不作为,她的失败,她的无知,她的歉疚。
为此她还一度痛苦的去看过医生,尝试不去关注阎清霄的一切,但都无济于事。
娄蓝将自己整个人都靠在男人怀抱里,他们静静的抱着,好一会儿,才不舍的分开。
在见到阎清霄的前一刻,脑子里空荡荡的什么都不顾,不计后果的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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