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哥,这月破八万了没?”
“说啥屁话?昂哥好歹是咱们会所的销冠,月收入就八万?看不起谁呢?”
“破十万了,得请客啊!”
魔都,鼎钻国际。
“哕—”
从昨晚八点一直忙到清晨六点,三十四岁、浑身酒气的李昂才被同事搀扶下楼。
却才走到绿化带前,就再次拄着垃圾桶吐得天昏地暗。
煞白的街灯下,早就吐空了的胆汁殷红一片;腹部灼烧感以及剧烈的肠胃痉孪,意味着他还得吐
一个月挣十万,羡慕吧?
用苦胆换的!
“哥几个,帮忙叫辆救护车。”
“昂哥,别吓我啊?!”
终究是做服务业,得带妆上班。
从李昂的自然妆里看不出太多病态,直到见他靠着垃圾桶滑坐下去,三名同事才慌忙拨了o。
“看来师哥没说错,咱们这行得中午做,不然早晚要出事。”
“可惜会所中午不上班”
李昂自嘲了一回,依稀有种预感--自己在魔都打拼到三十六岁,再回颠省老家买套房,找个老实姑娘成家的梦想破灭了。
只能说,他成熟得太晚了。
晚到才读懂钢丝球的花语,隐忍和富贵;就被每天纸迷金醉,迎来送往的工作掏空了身体。
要是早来魔都十年,单凭这张脸都能实现财务自由了。
运气够好的话,或许还能混个十八线小明星当当。
公知曾说,命运给了每个人三次选择的机会。
第一次是出身,第二次是婚姻,第三次是自我觉醒。
李昂只想说,去踏马的!
他只选错一次,就坠入深渊。
o年刚上高一,就被煤三代拿车祸身亡的父母说事,还报团孤立他;李昂忍无可忍抄起拖把追出教室,绕操场两圈,愣是将拖把棒捶断了。
结果挑事那人屁事没有,他反倒被学校开除了。
原因莫过于对方家里有矿!
因为没人告诉他该怎么生活,接下来的四年,他便一直混迹在矿县街头当黄毛。
别人剪了一头杀马特,再骑辆鬼火车到各大中学门口晃悠,不过是为了认妹妹。
偏偏他,只想做浩南哥。
而给他致命一击的,则是o年被人忽悠着扛雷,进去蹬了两年缝纫机。
出来才知道那個王八蛋煤老板,早就和小姨子跑路了。
李昂这才现,他学乖了。
缝纫机技术却没落了
满世界都是智能机,当初花重金买下的诺基亚o别说《神庙逃亡》,连《消消乐》都玩不了。
由于身背案底,什么自考后考公考编,朝九晚五的工作算是泡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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