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完许肆月肯定的回答,顾雪沉就陷入半昏迷,没有余力再多说,连手臂也维持不住拥抱她的姿势。
只是身体还遵循本能,无限地依偎她,执拗地让她贴在自己仍然跳动的心脏上。
一个“好”
,让许肆月破涕为笑,她给他盖好被子,边边角角都掖得严整,用衣袖擦他额上的汗,很快袖口湿了,她就低头去吻他,用干涩的唇轻吮。
顾雪沉短促喃喃“脏”
“不脏,”
许肆月用手指梳理他湿漉漉的短发,变本加厉去亲他,“我老公最干净。”
她哄他“雪沉,我们重新恋吧,你愿不愿意”
他微弱点了一下头。
许肆月唇弯着,缀满泪光的桃花眼格外甜“那快睡,从明早你醒过来开始,我就要认真跟你谈恋了,和我恋很辛苦的,你不养好体力,肯定受不了我。”
她知道,如果雪沉还清醒,一定会掐着她的脸说受得了,但此刻他已经没有了声息,在黯淡灯光下,只有一道寂静的剪影。
许肆月等他睡沉,才轻手蹑脚掀开被子,她刚一动,顾雪沉就拧眉,唇间溢出细碎的气音,低哑地重复“月月”
。
她走不了,紧紧依偎着陪他,直到天快亮,她见他安定了很多,终于小心翼翼下床,赶去江离的办公室。
手术方案具体怎么样,她还不知道。
自从顾雪沉入院以来,江离几乎全天二十四小时紧跟,吃睡都在医院办公室里,许肆月以为这个时间点能顺利找到他,没想到办公室空无一人,路过的值班护士问“找江医生吗他跟几位专家都在楼上会议室。”
许肆月心一坠,有不安的预感。
按理说方案昨晚已定,应该不会在清早又忽然开会,该不会有了变故是因为雪沉这次发作么
许肆月等不及电梯,也忘了膝盖上的疼,从步梯间快步跑上去,直奔亮着灯的会议室,门虚掩着,她还没到跟前,就听到江离在里面情绪激动地拍桌子。
“如果再不行,那就我来我绝对不能让雪沉这么耗下去每次发作都会加重危险性,你们不是很清楚趁着这次结束,争取下次再发生之前,把手
术做完”
另一道苍老声音肃穆道“如果你能做到,还需要到处找人么我们做手术是为了生,不是为了完成任务”
是江离的爷爷。
许肆月的心脏在喉咙口乱跳,她直接推开门,环视围坐的脑外科大佬们“出什么事了,方案有变化是吗我是顾雪沉唯一的家属,我有权知情。”
众人脸色各异,都难以开口,最后江离哑声道“方案没变,是当前最优的选择,但我们选定的主刀医生今天凌晨出事了。”
这个会议室里集结的已经是学科顶尖,但顾雪沉病况特殊,对医生的要求比其他同类病患更复杂,除了江离祖孙,其他专家要么临床方向不是这种特异性肿瘤,没有十足把握不敢尝试,要么手曾经受过伤,做常规手术快稳准,但顾雪沉这一台过于需求精细操作,怕不能胜任。
最后百般挑选,定了最合适的陈医生,在国际上也享有盛誉,经验丰富,年龄适当,算得上是当前国内唯一的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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