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夜,皓月当空。
楚京城内,家家把酒言欢,处处充斥着欢声笑语。
惟独镇南王府却冷冷清清,显得与这个世界有些格格不入。
忽然,一个青衣小丫环,从大门口一路狂奔而来,越过重重庭院,一头扎进了最西边一个精致的院子里。
房间里,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手脚被粗重的铁链锁着,牢牢拴在了床角的四根柱子上。
“樱桃,大哥呢?回来了吗?”
听到门响,床上的少女,转过头,希冀的问道。
“还……没有。”
小丫环不敢看少女的眼睛,嚅嚅的回答道。
听到丫环的回答,少女仿若一下失去了所有的生机,像个布偶一样,双眼无神,呆呆的望着屋顶发呆。
“郡主莫担心,前天不是刚收到世子爷的信,说无论如何,今晚都会赶回来的嘛,”
一个四十多岁的婆子,半脆在床边,用红肿的双眼朝着小丫环使了个眼色,讪笑着轻声解释道。
“对对对,世子爷这么疼爱郡主您,想来这会,肯定正在赶回府的路上呢。”
小丫环接收到信号,连声附和道。
没错,这名少女,不是别人,正是当今镇南王唯一的郡主——夏侯惗瑶。
可是此时,在夏侯惗瑶身上,却丝毫看不出,作为一名郡主,应有的尊贵。
只见她浑身上下,只着一身雪白的中衣,衣服又胖又大,上面还点缀着斑斑血迹,红白相映,看着甚是刺眼。
从一截截隐隐约约露在外面的手臂、脚踝,不难看出,她的四肢上,都有着很深的勒痕,又青又紫,看着竟有几分可怜。
再往上看,一张小脸也毫无血色,苍白的吓人。
发丝更是凌乱不堪,并且大部分头发都已被汗水浸湿,有几缕,粘答答的贴在她苍白的脸颊上,趁得整个人毫无生机。
忽然,夏侯惗瑶像被电击了般,浑身颤抖,挣扎着惨叫起来,“薛妈妈,我头又开始痛了,好像有人在拿斧子凿一样……啊!”
“郡主,奴婢求求您,您再坚持一小会,说不定葛神医很快就被王爷带回来了呢。
只要葛神医一到,您的头自然就好了。”
见此情景,薛妈妈知道,小郡主可能又要迎来一波铺天盖地的疼痛了,她偷偷抹了把眼睛,哽咽着安慰道。
“薛妈妈,您就不要哄我了,我自己心里清楚的很,我怕是熬不过今晚了。”
夏侯惗瑶双目空洞,绝望的说道。
“郡主,咱有病治病,可不能胡思乱想……”
看小郡主又起了死的心思,薛妈妈连忙开口劝解道。
可是,她刚开口,夏侯惗瑶的挣扎就变得越来越厉害,
“啊,痛…真的好痛,我受不住了,薛妈妈,我不管,我现在就要见大哥,这都打的什么仗啊,走了快两个多月了,我现在都要死了,他竟然还没有回来…”
慢慢的,夏侯惗瑶面孔变得越来越狰狞,额头青筋高高暴起,双眼也越来越红,甚至连眼白处都充斥着诡异的红色,她使劲挣扎着,连床边的四根柱子,都跟着咯吱咯吱的不停作响,。
很快,她手腕、脚腕处的皮肤就被磨破了,鲜血顺着红涯涯的伤口,一滴滴沁了出来,慢慢的给铁链也渡上了一层红色。
“樱……樱桃,求…求…你,杀…了…我,好不好?我熬…不…住了…”
“不,郡主,奴婢不要,郡主,您想想王爷,想想世子,如果您有个三长两短,他们今后可怎么过…”
樱桃哭着拒绝道。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就在房间里乱成一锅粥的时候,院子里忽然传来了尖锐的通传声。
“瑶儿呢?朕怎么听说病发的更厉害了?”
夏侯念瑶忍着剧痛,循声望去,就见伴着一串急促的脚步声,一对二十多岁,身穿黄袍的男女,一闪进了房间。
“放肆,谁让你们这样对小郡主的,怎么可以用铁链拴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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