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月说想出国继续读博,”
祁湛叹了口气,“她说可能会是五年,也可能更久,但她不想耽误我,所以想先离婚。
我说了没关系,我可以等,何况我工作休息的时候也可以飞去看她,可她不愿意——她不相信感情能经得住数千里的距离的长时间消磨,所以干脆放过彼此。”
祁扬:“……”
祁扬不合时宜地暗暗在心里对比了一下,发现祁湛好像比他更惨,他的心情突然没那么沉重的同时,又有些尴尬不应该揭哥哥伤口。
“这件事我和琳月还没有对外公开,爸妈都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祁湛狐疑。
祁扬眼神飘忽,吞吞吐吐地和盘托出:“我看到嫂子发的朋友圈了,其实单看也没什么,但我就是感觉不太对,所以问了一下,嫂子她就和我说了。”
兄弟二人相对无言片刻,最终还是敲门声打破了室内的难言沉默。
“下楼吃饭了,”
祁父推开门,扫了两个儿子一眼,目光移向祁扬,“祁扬你看看你自己这头发,染得花红柳绿的,像样吗?哪像个已经成家的人,都这个年纪了还不叫父母省心。
待会儿坐你妈妈身边,和她道个歉,你刚回来的时候那样和妈妈说话会让她伤心你知道吗?”
祁扬皱了皱眉,还算听话地点了下头:“知道了。”
他有意落在两人最后,那种熟悉的不爽和委屈又隐隐约约凝结成刺不痛不痒地在他胸口里生长出一毫厘、扎进血肉——从他记事起,哥哥祁湛就一直是全家所有人眼里的优秀小孩,是亲戚嘴中“别人家的孩子”
,是父母眼里引以为傲的长子。
而他,是叛逆不懂事的小儿子,只会叫父母头疼烦恼,每每提起伴随着的都是叹息和无奈。
祁扬以为自己现在已经完全不在意这些,但坐上饭桌,迎上母亲伤怀又失望的目光,他嗓子眼里堵得吞不下一粒饭。
祁扬放下筷子,在一家人疑问的目光里提起嘴角朝母亲歉意地笑了下,说:“妈,我下午不该这么对你说话。”
他没有继续看母亲紧随而来的欣慰笑容,别开眼站起来:“公司突然说要加班,我先走了,你们吃吧。”
“都这个点了,好歹吃点垫垫肚子,”
母亲一脸意外地跟着站起身,试图挽留他,“我给你用餐盒装一些你带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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