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锦瑟又道:“也不知母亲现今如何了,虽说只离开几日,我却有些想念她了。”
“小姐这头一次离家,也当是想念。
好在过两天咱们便能去京城与府里人汇合了,到时自能见到夫人。”
“是呢,统共也没几日了。
真想赶紧见到母亲。”
徐锦瑟的声音犹如一个不知世事的小姑娘般,“也能见见外祖母与外祖父,多年未见,不知他们可好。”
“安平侯府不是来了信,说可盼着小姐呢吗?还有安国公府,近日也捎信来,说国公夫人正等着咱们呢。”
闻听此言,门外的黑衣人与帷幔内的晏庭曜同时一愣。
“说得也是,”
徐锦瑟的声音愉悦起来,“想到马上能见到祖母和外祖父母,我倒有些期待了。”
晏庭曜的耳朵动了一动,徐锦瑟与荷香的对话看似闲谈,实则是在无意间点明自己“安国公府”
与“安平侯府”
的出身,又言及自己不久便要去到京城,面见两府家人。
安国公府与安平侯府,便是在京城,也是不容忽视的权贵之家了。
更不要提安国公世子的大女儿年初被接入宫中,此刻已封了淑妃,圣眷正浓。
如此出身的女孩子,若在此处出了事,必定是桩大事。
如此一来,无论谁要动她,都要先掂量下她背后安国公府与安平侯府的势力。
这个女孩子……
晏庭曜隔着帷幔,看着徐锦瑟被灯火映得有些模糊的身影。
年轻的女孩子散着头发,身后的侍女正拿了篦子细细梳理……
晏庭曜此刻突然意识到,自己身处女子的闺房之中,不由心头一动,面无表情的收回了视线。
徐锦瑟的身份显然也令那门外之人产生了顾虑。
那些微琐碎的声响停了一停。
徐锦瑟又道:“这大晚上的,也不要梳什么繁复的发式了,将那翡翠白玉珠花儿拿来给我试一试。”
荷香从妆匣中拿出一物,在徐锦瑟头上比了比,道:“小姐今日好闲情,这珠花儿打从国公夫人送来后,您就一直爱惜的不行,上次的宴会都没舍得带呢。”
“你这丫头懂什么。”
徐锦瑟嗔道:“这御赐之物,哪是那么容易带出去的,我也只敢在屋里头带着试试,若带了出去……有半点儿损毁,可就是大事了。”
御赐之物!
此言一出,门外之人更是忌惮。
恰在此时,去另处探查的人悄悄摸了过来,示意未有发现。
那人看了一眼徐锦瑟屋子的方向,窗上正映出那两个少女纤细的身影。
尤其坐着的那位,仅是影子,也能看出举手投足间的优雅娴静,显是大家闺秀。
故寻思,如此名门闺秀,身份贵重,既不好贸然惊动,又不能轻下杀手,且也不可能窝藏一个陌生男子在屋里。
贸然探查反容易得不偿失。
遂与同伴比了个手势,两人去了他处。
窗外彻底静了下来,徐锦瑟朝荷香比了个“嘘”
的姿势,侧耳听着窗外的动静。
这时,晏庭曜扯开帷幔,从床上跳了下来。
“不用听了,人已经走了。”
说罢,便朝着房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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