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舞一愣,看向软榻。
要她睡在那里?那是他的软榻啊。
云容珏脱去高靴,见姜舞站着久久不动,“傻站着做什么。”
姜舞小脸上攒着深深的犹豫,云容珏读出她眼里的情绪,他懒懒躺下,淡声道:“本殿让你去睡,你且去睡,若不然,你便夜夜到那门口守着风雪睡。”
姜舞小脸浮现一抹纠结的惊恐,努努粉唇,也只能答应下来。
漪澜轩的烛火渐暗下,姜舞放轻脚步走到软榻边,她望着,一时有些恍惚,她不知道为何云容珏突然要她在这里歇息,这样舒服温暖的地方她总觉得不应该属于她的。
褪下鞋子,姜舞躺上软榻。
好柔软好舒服!
姜舞紧紧攥着绒被,绒被上甚至还沾染着沉香的气味。
“原来被子还可以这么柔软舒服呀。”
小姑娘紧紧搂着软被,小脸上是深深的满足,她从来没盖过这样柔软温暖舒服的被子,从前她睡的地方,盖的被子,仅是能驱除些部分寒意,有时候甚至还不足以。
她记得有一年南姜的冬天特别冷,就好像要将人的鼻子都冻掉了,晚上她和母妃两人睡在一起,那两床被褥都不足以驱寒,她和母妃两人冷的蜷缩成一团,母妃就那样紧紧抱着她,想将自己身上的温暖都给予她。
母妃……
姜舞想着想着,鼻尖一酸,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外头风雪依旧,这一夜,是姜舞许久难得的一夜温暖。
夜半风雪停落,云容珏从内殿走出来,目光落到那方软榻上的小身影。
小姑娘蜷缩而眠,几盏烛火光折映在小姑娘的小脸上,他缓步走近,定望着,小姑娘小脸泛着淡淡的红晕,小巧秀气的鼻因呼吸一张一合。
云容珏眸光如殿外风雪般,逐渐趋于柔和。
……
翌日,风停雪犹在,只是不似昨日那般厉害。
姜舞正收拾着东西时,漪澜轩来了人,是昨日席面上那穿石青色外袍名唤元璟的王爷。
元璟踏进漪澜轩,同云容珏招呼一声后,目光落到在木书架前收拾整理的小姑娘。
“坐。”
云容珏轻淡一声,大袖一拂,坐到蒲团上,面前是一盘下到一半的棋局。
元璟棋艺乃一绝,两人得空便会以棋而会,这是先前两人下到一半的局。
“昨日席面散后,元璟拾到一东西,五哥可有兴趣一观?”
元璟目光落在黑白棋局上,说道。
云容珏鼻间发出一声轻音,就手落下黑子。
元璟右手执白棋,左手掌心摊开,掌心之中是一象牙白的珍珠,他慢声道:“这是昨日在榭庭中央拾到的。”
云容珏垂着的眼睫微微掀起一弯弧度,看清元璟手中之物。
见云容珏迟迟未语,元璟又开口,“昨日的歌舞是甚好,五哥身边小丫头的那一舞虽比不得那些舞姬,但也有她妙人之处,若最后不摔那一跤是要更完美的。”
云容珏落下黑子,将几颗白子捡走,元璟眼睛睁睁,一丝懊悔的不甘划过眼。
“多谢。”
云容珏道一声,边将元璟掌心中的珍珠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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