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吴清辞心里的苦涩却入如泉水一样决堤,四处漫溢。
尤其是他现在这副样子,以前的他就配不上殿下,而且或许不久以后,等老皇上苏醒,就是他死亡的时候,可是,可是他还是想。
吴清辞微微起身,窗棂外的一阵风吹过,衣角也随之轻轻扬起。
吴清辞一步一步向着陈宁走过去,就算他身上有伤,可是看起来好像身上有着无尽的力量,支撑着他向前走过去,他的眼中如火炬般。
有些东西他不想再压制了,他想要把心中的怪物剥离出来,展示在殿下的眼前。
陈宁微微蹙眉,看着吴清辞一步一步靠过来,纵然她心里泛着嘀咕,可是她却不想露怯,展现出一点恐惧,即便现在的吴清辞好像一只在林中的猛虎摇晃着身上的皮毛,不断地靠近,好像只要他一松口,吴清辞就要她吞噬殆尽一般。
“吴清辞,你有什么不能站在那说的。”
陈宁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
“请殿下看在之前臣不顾自己生死,允许臣此次的僭越之罪。”
吴清辞每说一句就靠近陈宁更近一步。
陈宁感觉自己的呼吸好像都要停滞一般,她抓了一下床沿的布料,想让自己可以不漏声色,她绝对不能允许自己在臣子的面前露出恐慌,尤其是这个人还是吴清辞。
终于吴清辞来到床沿前,停住了脚步,微微弯曲了身姿,揽去了刚刚自己身上的凶劲,他还是单屈跪了下去。
陈宁眼中的凶兽好像收起了自己的凶劲,自动自地成了一只归顺的猫咪,陈宁的手指也放松了下来,直到他听到吴清辞的下一句话,又不自觉地握紧了。
“若是臣不想为先生,不想为肱骨,更不想要为顶梁。”
吴清辞说完,轻轻长长一口气继续说道,“如果殿下,臣不想要这些,只想要你呢。”
一句话落下来如同惊雷,震得陈宁脑中一片空白。
好一阵陈宁才反应过来,看着还跪在地上的吴清辞,她感觉自己内心一阵烦热,耳垂烧得火红,“吴清辞,你知不知你再说什么,我现在就可以定你一个忤逆大不敬之罪。”
吴清辞却好像是疯了般,站起身,哈哈哈大笑几声,“殿下早在那朝堂上我举证安康王的时候,还是在牢狱的时候,我,吴清辞就已经不在乎生死,那个时候我觉得自己能为殿下死了总之是好的,但是在牢狱的时候,天不遂人愿,就算我被那么折磨,我这残破的身子居然还能活着,老天爷居然还是能给我留一口气。”
吴清辞把头转向了陈宁,已经不掩盖眼里的炽热。
看得陈宁头皮一阵麻,吴清辞是被折磨得疯了么,现在面前的吴清辞让她感觉到格外的陌生,不对,从吴清辞和她要什么缂金丝凤求凰的手帕的时候,吴清辞偶尔就会给她如此陌生的感觉,这个人或许从那个时候就已经疯了。
“真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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