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雷轰顶!
吕姵浑身过电,就这样被活生生雷醒了。
醒来瞬间,心情复杂,感觉又无法正视宇文允了……
可帐外的嘈杂声响却又迅速引开了她的注意力。
有慌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快让开,快让开……”
先捞开帘帐冲进来的是青山,他神色焦灼,压根没有注意榻上的吕姵,只是对帐外抬着担架进来的人急声叮嘱,“小心些,别磕着王爷。”
吕姵心脏猛然漏跳一拍,匆匆坐起来,越过文娘和小蝶的肩头,定睛看一眼担架上的人,差点没慌得跌下榻来,在文娘的搀扶下,她让出榻来,面色青白、浑身战栗地站在一边,看侍卫把胸口插着箭羽的宇文允抬到榻上,陈澈带着医女跟着疾步进来,“哗”
一下撕开宇文允身上的衣服,伤口受了扯动,又复淌出几股血水来。
吕姵看着他脸色青白已经昏迷,血浸透了大半幅衣衫,箭头整个没入,伤口显然极深……几乎是即时晕了过去,连忙问身边的青山:“他……这是怎么了……”
出声才发现声音已经因为慌乱而嘶哑至极。
“猎场上遇到了刺客,”
青山也是脸色苍白、满头是汗,“王爷同皇上在一处,眼见两人无法同时避开,便是自己挡了这一箭。”
……她不是没能去吗?难道辰儿还是下手了?
她不是让宇文允小心了吗?他怎么就把她的话当耳边风呢?
提心吊胆地眼见着陈澈给宇文允几处胸前大穴封了银针,嘴里塞了参片和布条,在伤口撒上药粉,利落地用过了火的薄刃将伤口处微微划开,而后就果断干脆地将箭拔了出来。
血霎时喷溅如泉涌,陈澈用干净的粗纱布将伤口迅即摁住……一整套拔箭流程做的行云流水、毫不迟疑。
吕姵再不嫌恶他是个书呆子了,此时此刻,她已将全部希望寄托在了这位扬名天下的名医身上。
脚早就软的站不住,牙齿将下嘴唇咬得生疼,吕姵忍不住着急地问:“陈堂主……王爷他……?”
“在下会尽力。”
陈澈面色凝重,没再多回她话,眼见血在药物、按压和针灸的三重作用下止得差不多了,又松开手,复用了些药粉,再收起银针,取出宇文允嘴中的布条,吩咐医女协助他一起将伤口小心翼翼地包扎了起来。
“姵姵……”
有沙哑的嗓音在低低唤她的名字,吕姵赶紧看向宇文允,只见他或是拔箭之时给活生生痛醒了,此时虚弱的眼神专注地凝向自己,垂在榻沿的手指在勉力向她抬起,她忙冲过去,跪坐在地,将他的手指包在掌心。
宇文允手指轻轻挠动她的掌心,勾起染了血的唇角,甚至还调皮地眨巴了下眼睛,低声道:“我没事……咳咳咳咳。”
这一走了气便是重重的咳个不停。
吕姵和陈澈异口同声地:“不许说话!”
宇文允只得无奈地笑了,有丝尴尬的吕姵干脆直接抢过医女手中的巾子,去擦宇文允嘴边的血沫子。
手上动作虽轻,说出的话却硬梆梆的:“也不许笑!”
怎么就没事了!
?这个时代又没有什么抗生素,这么深的伤口,感染了该怎么办?而且这箭刺的位置,离心脏一定相差不远,唇边有血又咳嗽不止很可能就是伤及肺腑,若引起什么肺气肿或者其他肺部感染又要怎么办?
她都快要哭了!
他还笑!
吕姵水汪汪的眸子瞪得越凶狠,宇文允眼里的笑意就越深,医女熬好了药汤,正好送过来,吕姵伸手去接,帐外却又是一阵响动,太监尖利的嗓子高声喊道:“皇上驾到!”
帐中的人跪了一片,吕姵也跟着跪到榻边,一个年轻的声音透着急躁匆匆穿入帐内:“瑜王情况如何?”
这个声音本该是十足陌生的,可不知为何,在其入耳的瞬间,吕姵如被雷击,浑身竟是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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