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程度自然称不上精通,但还是能听得懂她在说什么,应该是法语里的“职业道德”
,但一时没反应过来她的用意,以为自己听错了,转头看向她。
白锦绣靠在椅背上,两只白藕似的胳膊交抱在胸前,大大的墨镜遮住了她的眼睛。
但聂载沉感觉的到,有两道夹着小刀子的目光,正穿过了墨镜的镜片,射向自己。
“职业道德!”
白锦绣接着说。
“懂什么是职业道德吗?像今天这样,工作时间里处理私人事务,我就不说你了。
我只希望你记住,你是替我开车的司机,不是密探!
下回要是让我再现你跟踪我,你就给我滚!”
聂载沉顿悟。
应该是那天香港回来的船上,自己跟着她上了甲板,后来朝她走过去的时候,被她看到了。
只是当时她没有表现出来而已。
她看起来对此非常不悦。
但竟然隐忍了这么多天,直到现在边上没有旁人了,才作出来。
聂载沉有些意外。
“是我不好,冒犯白小姐了。”
顿了一顿,他低声说。
白锦绣继续双臂叉胸地盯了他一会儿。
“走吧。”
她终于坐直了身体,出命令。
聂载沉默默转头,踩下了油门。
他双手掌控着方向盘,驾着身下的汽车,平稳地行在盘曲的山道之上。
但身后的那位小姐心情似乎还是不怎么好,山光水色也没法令她陶然其间。
他开了一会儿,她仿佛就不耐烦起来,催促了一声:“快些!”
聂载沉微踏油门,加快了些度。
“你属乌龟的吗?这跟乌龟爬有什么区别?”
“白小姐,这样已经不慢了,没必要再快。”
他应道。
“我叫你快,你就给我快!”
聂载沉耐心地解释:“今天风有些大,而且有穿林风,不适合开得太快。
我保证能在天黑之前把你送到的。”
他身后的那位小姐盯了他的后脑勺片刻,红唇里出一声嗤笑:“我是真的佩服我哥,哪里竟然找来了你这样一个人。
自然了,不用你,我自己走路的话,天黑之前,想必也是能够走到的……”
聂载沉没有出声,任她讥嘲,双目望着前方,保持着原来的度,却没想到她话音未落,突然出了一道略带仓皇的叫声:“哎呀!”
聂载沉没防备,下意识地微踩刹车,扭头看她。
原来是她头上包着的那条丝巾被一阵从斜旁里突然刮来的大风给卷脱了出去,长顿时狂舞。
她探身伸手去捞,自然没捞着,身子却碰到了边上的那只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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