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既惭且愧,伏乞圣裁。”
“巧言令色!”
不等遏必隆说完,康熙便截断他的话道,“遏必隆,尔既知鳌拜奸佞,为何缄默不语?鳌贼圈地换田屡犯禁令,你为何又一言不发?苏克萨哈为维护朝纲,弹劾鳌贼,你又为何与鳌拜朋比为奸,杀害忠良?”
听到此处,不仅遏必隆连连叩头请罪,旁边侍立的杰书也是面无血色。
“康亲王杰书!”
“奴才在!”
杰书吓得一跳,连忙跪下。
因过于慌张,袍角未及撩起,几乎绊了一跤。
也不等康熙发问,他便颤声说道,“奴才自己知罪,罪重如山,奴才之罪较之遏必隆尤重,总求皇上严加惩治!”
他到底是本支皇亲,自幼康熙便常见他,有时他还把康熙抱到膝上玩耍,康熙见他如此战栗惊恐,又触动了怜悯之心,便说道:“革掉杰书的王爵,革去遏必隆的顶戴花翎!
你们去吧!”
“喳!”
两个内侍立刻过来,摘掉了二人的翎顶。
二人又叩头谢恩,黯然下殿。
望着二人的背影,康熙忽然想起自己将要选遏必隆的孙女为妃,又念他去芜湖办粮有功,便叫道:“回来!”
已经下阶的杰书和遏必隆听见有旨,连忙转身回来,哈着腰跪下,颤声回道:“奴才在。”
康熙长叹一声,缓缓道:“依你二人之罪,革职已是轻罚,姑念尔等或系皇室宗亲,或系先朝老臣,都曾为朝廷立过汗马功劳,特给尔等一个赎罪的机会——命你二人往刑部监审鳌拜。
如再有徇情之处,将加罪不饶。”
说到这里,他扫了一眼脚下的二人。
杰书、遏必隆二人已是泪涕俱下,伏下奏道:“皇上待臣如此宽厚,定当勉力报效。”
康熙见他二人退下,又叫道:“魏东亭!”
魏东亭见唤,赶忙闪出班次,一个千儿扎下,高应一声:“奴才在!”
“尔佐命有功,”
康熙沉吟着道,“加封为北安伯,御前带刀行走,赏穿黄马褂。”
他顿了一下又道,“传旨:晋封明珠为头等侍卫,御前行走。
其余有功人员概由魏东亭议叙奏上。”
“吴六一!”
待魏东亭退下,康熙又叫道。
“臣在!”
吴六一也忙出班跪倒。
“朕将重用于你,现且赏你兵部尚书衔统摄部事,待朕后命。”
康熙顿了一下又道,“可与杰书康亲王、遏必隆共同会审鳌拜一案!”
“臣领旨!”
吴六一叩首答道,“臣还有下情,幕僚何志铭诛除反贼献策有功,前遵诏命,已委其为兵部主事,加侍郎衔,请主上裁定明诏宣谕!”
“知道了,着吏部来办。”
康熙说着便站了起来。
现在大功已成,他急着要去见太皇太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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