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爱什么?
苍霁嚼不出个所以然来,哂笑一下,心道自己还真把净霖当做娘看了。
夏夜蚊虫不绝,绕在灯笼周围吵得烦。
室内的楚纶和乐言似已入睡,院里无端躁得慌,连萤虫都变得碍眼。
苍霁得了手,也出了汗。
他拉着领口,问净霖:“扣系那么紧,不热么?”
净霖后颈下的小枕被挤歪了,他扶正,继而说:“不热。”
苍霁冲他领缝里渡口气,说:“汗都冒湿了一片。”
净霖后知后觉地触到脖颈,才发觉根本没出汗。
苍霁覆身趴在椅上,对净霖说:“凉我几下,这天儿骤热,我缺水脱形,没劲了。”
净霖说:“热还挤。”
苍霁侧头,说:“我还是条幼鱼,离不得你才是正常。”
净霖忍不住又给他一脚,苍霁哈哈大笑。
他的肩臂即便趴着也显得健硕,随着笑越发懒散,眼睛都合了一半。
“如今想来。”
苍霁困得哈欠连天,“也不过是半年而已,却觉得山中岁月如隔前尘,竟有许多记不清了。”
“待你活得更久。”
净霖仰着身,受清风拂面,说,“记不清的便会更多。”
苍霁似是睡了,并不答话。
净霖吹着夜风,竟也觉得眼皮沉重。
他乏力地睁了睁眼,见檐下灯笼灭了。
破院归于月色,流萤栖在草叶。
净霖也合上了眼,周遭陷入静谧,皆是沉睡的气氛。
约摸片刻,有影自院外渗入。
来人踩在草间,轻若鸿毛,不着一声。
他似如鬼魅一般到达门口,门便自行开了。
里边的乐言正在酣睡。
来人招出绳索,比划一二,就欲捆人。
草精撞在门板上,抬起双臂,细细地尖叫一声。
它这一叫引得萤虫乱飞,晃过来人的脸。
来人倏地抬袖掩面,恼怒地踢开草精。
草精在阶上滚了一圈,“啪嗒”
地摔在地上。
来人已经捆住乐言,夺门而出。
谁知院中萋草刹那疯长,头发一般纠缠涌动,将整个院子围得水泄不通。
来人恼道:“敢挡小爷的路!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