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疤痕似乎年代久远,很大的一片,靠近中间的地方颜色略浅,边缘则是深红泛着褐色。
疤痕呈现不规矩的圆形,像一只丑陋的爬虫,攀附在莫风白皙完美的肌理上。
莫风光着脚,发梢还在滴水,面对男人的视线,毫不在意地笑笑:“哦,这个啊,小时候烫伤的。”
男人转了转突兀的眼珠,没有出声。
莫风也累了,他想,明天还要上班,一切都从速吧。
他转身,打开这个房间一侧墙壁上的橱柜,柜子里有一个玻璃盒子,那是莫风的宠物盒。
与那间公寓中的玻璃柜子不同,这个盒子四周没有灯泡,甚至为了遮蔽光线,莫风特意用一块黑色的纱布将盒子蒙住。
他拉开那纱布,玻璃盒子的底部铺就了少许松软潮湿的沙土,上面放了一些绿色植物作为装饰。
莫风摇晃了一下玻璃盒,如果有人仔细看,会发现那带着尖齿的绿叶底下,有数只不大的生物探出头,随着那摇晃活跃起来。
那些生物从藏身之所攀爬而出。
它们并不大,全长不过5,6厘米左右,周身黑色,八只爪子,身上长有深棕色和黑色颜色相间的甲壳,上面附着黑色的短而硬的绒毛,明显是头的特征部位连接着椭圆状的鼓鼓腹部。
生物动作不快,缓慢地围绕着玻璃盒壁攀爬。
世界上所有的蜘蛛都或多或少带有一点点地毒性,其中对灵长类有剧毒的也不占少数。
这些毒蜘蛛中最有名的,可能是美国的黑寡妇蜘蛛,凭借其独特晦气的名号和影视作品的宣传,在毒蜘蛛排行榜上独占鳌头。
相对的,真正最具毒性的澳洲漏斗形蜘蛛反而没有那么大的名气。
一只这种巨型蛛分泌的毒液足够在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内杀死一个成年男人,是澳洲居民闻风丧胆的家居隐藏杀手。
莫风很喜欢动物,尤其是稀奇的动物。
他利用家族的海外贸易收集了不少这类罕见的宠物,豢养在家里,时不时能够派上用场。
比如今天。
他取了一双银质的筷子,小心地夹起一只玻璃盒中的宝贝,含着笑向男人走去。
男人看见他手中的张牙舞爪的小东西,光秃秃的眼脸部位似乎撑得更大,渗血的眼球流露着巨大的惊恐。
男人不安地扭动着身躯,却完全无法动弹。
他想呐喊,可惜口腔中塞着黑色球形束缚用具,那用具连着皮带缠绕在他的脑后,剥夺了他呼救的权利。
男人唯一能做的,只有圆睁着永远无法闭合的双目,眼看着那微笑的恶魔像自己一步步靠近。
莫风走到男人的身侧,抬手摸着男人的脸,嘴角的弧度弯到最大。
男人仰起头,这个角度看过去,莫风的眼眸像冷血的蛇类,琥珀色的瞳孔中黑色的瞳仁紧缩成一条缝隙,反射着淡淡地光泽。
莫风开口,声音温柔动听,如和煦的春风,似哄孩子一般:“不要怕,不疼,真的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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