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止一种,天子陛下向来不喜与女人过多亲近,这一夜居然像是在脂粉堆里打过滚一样,周身溢满了各色香气。
而他竟然没有因此犯病。
高位妃嫔见识多广,多不敢用香,以防宫斗陷害。
像丽妃那样爱美成痴的,天天换着熏香,已经算是异类,要美不要命的。
倒是下等的小宫嫔,喜用香的多。
联系宫中传闻,她已经心念百转猜到了大概,然而,却怎么也没猜到——
“婉娘,朕觉得困惑。”
萧怀瑾道。
白昭容诧异,鲜少见到萧怀瑾如此,平日里他总是有些郁愤压抑的,然而眼下,他似乎快忘记那些埋藏入骨的郁愤了。
“可是有人冲撞了您?”
白昭容柔声问道。
天子陛下摇摇头,冲撞算不上,只是颠覆罢了。
白昭容见状,抬头和苏祈恩对视一眼,才轻声道:“三郎为何事困惑?”
三郎,即是当今天子的序齿。
他张口,却一下子顿住。
他记忆中的女子,都是后宫妃嫔,充斥其间的永远是不尽的阴私陷害……那些在他面前的笑意盈盈,不过是逢场作戏、虚伪假意罢了。
可是今天,他才赫然发现,原来他看不见的地方,原来那些女子,也能肆意欢笑,也能和睦得乐。
这是真的么?
为什么,这样的笑容,这样的和睦,没有出现在他小的时候?
他卡了半天,最后又喃喃重复了一遍:“朕觉得困惑。”
如果,父皇在时,后宫女子也是这样子的欢笑和睦……
也许还是会发生那些事吧。
他说不上是可悲还是松了口气,说不上是期盼还是遗憾,最终摇了摇头,躺在了白昭容的膝上。
白昭容和苏祈恩对视一眼,联想到今日之事,大概是德妃又在皇帝陛下心中,掀起了什么波澜。
皇帝心思沉,有什么心事,也就倾诉给她了。
旁的他若不说,她也无可奈何。
白昭容温柔娴静地望着他,柔胰伸出,握住了他的龙爪。
萧怀瑾翻过手来,十指交握,才觉心头熨帖:“罢了,婉娘,今夜继续讲那个话本吧。
或者,唱支歌,朕乏了,听着入睡。”
白昭容淡淡一笑,垂下眼眸,关切道:“好。
三郎也要放宽心啊。”
宫人抬上她的凤首箜篌,白昭容试了试音,素手拨弦,音籁便在黑夜中徐徐响起,伴着她悠悠的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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