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艘槛舸的领船之人,也是老熟人——郑高,当初正是他引领马悍一行进白狼城的。
郑高远远在船头举袖揖礼:“半载未见。
城守风采如昔,而威名已传遍辽地。
可喜可贺。”
马悍也哈哈笑:“郑从事,上回劳驾你走陆路。
这回要劳驾你走海路了。”
郑高苦笑:“高就是个劳碌命……唉,不说了,马城守,诸位将士,请登舟。”
狼牙飞骑战士一个接一个下马,将随身物品、兵器,干粮褡裢全放到战马背上,沉默地牵马鱼贯而行,踩着颤悠悠的踏板走上甲板。
狼牙飞骑的标准配备是一人双马,自从攻破乌延的老巢平冈之后,缴获了乌丸人的大量好马,白狼城马匹富余得很。
只是此次出海,船只载重有限,物品尽量减少,一人一马已是极限。
不过,双骑主要用以对付骑兵,对以步战为主的中原军队,足够了。
在二百狼牙飞骑的队伍里,还有两个很不起眼的鲜卑人。
人不起眼,但他们肩上的两只羽毛鲜亮,体形硕大的雄鹰却分外惹眼。
人,是鹰奴,鹰,是信鹰。
这是马悍在平冈之战后向素利讨要来的四名鹰奴之二。
经过平冈之战的实践,马悍觉得,信鹰这种联络方式,在某些短距战斗中还是很有用的。
素利彼时正与马悍结盟,互通消息,自然不吝区区几个鹰奴。
马悍此次行动,有点象后世的登陆特种作战,通讯是第一要务,正是检验信鹰作战性能的时候。
四月,正是东南信风劲吹之时,放舟东下,正其时也。
日出大海,洪波滚涌,海天无极,心雄万里。
楼舱顶上,马悍迎风伫立,望着天空中翻飞追逐的信鹰,心随鹰舞,直放海东。
马悍这一次远航,并不单单是因为辽东太守令喻。
白狼营是听调不听宣的,在正常情况下,只会随大军行动,附其尾翼。
你公孙度要打东莱的主意,可以!
要我出兵打前锋,也可以!
但不能只派我的兵,你也得出一份子,而且是大份子。
象公孙度这么干,有点让人趟雷的意思,马悍完全可以拒不出兵,或者象征性出少量人马。
但他还是出兵了,而且非常痛快,甚至亲自带队。
柳毅当时是喜出望外,感激不已,否则怎会将三艘槛舸相赠?要知道这可是新船,每艘造价不下百万钱,加上随船赠送的熟练掉夫(船员),三艘槛舸,几乎相当于白狼营二千兵马一岁糜费。
柳毅还是觉得值,反正辽东船多,不差这三艘。
马悍对此行已经有了一个初步计划,这个计划是建立在目前已知情报基础上制定的,他还需要更多的情报,以便使此行利益最大化。
而这一切,只有潜入青州之后,再相机行事。
公孙度交待的任务,不过是搂草打兔子,顺手而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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