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他做的那些事不是你在背后捣鬼!”
苏伟峰蓦然站了起来,气息像牛一样粗重地喘息着。
陆从白眯眼瞅了他一眼,摇摇头,“看来你和他生活了十几年依然不了解那个孩子,他不是你想象中那么听话的,他非常有自己的想法和行动力,并不需要别人来吩咐他该做什么。”
苏伟峰的脸青一阵红一阵,“你是在教训我吗?”
“没有,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他是我侄子,就算我们发生了什么事也是血浓于水,也是亲戚,亲戚之间没什么深仇大恨的,况且那孩子那么乖巧的一个人,不可能突然就离家出走,也不可能突然到公司里大闹。
陆从白我警告你,如果你再插手别怪我不客气!”
陆从白不置可否。
“他真的没在你这里?”
陆从白看了看楼道上那双被若隐若现在栏杆后面的鞋,答道:“没有。”
苏伟峰觉得和陆从白谈话很不愉快,听了这话便气哼哼地起身大步走出了客厅。
陆从白等着他已经走远了才抬头对楼道转弯处道:“为什么不下来?”
“我不想见到他。”
苏悦铭摇摇头,心情有些复杂。
他是被下面的声音吵醒的,结果出来看到的却是自己的伯父。
陆从白望着他从楼上下来,用手撑着侧脸道:“他好像并不知情。”
“不可能!”
苏悦铭冷笑,“那天他也在的,刚才那些话是说给你听的,不就是为了突显自己的仁义吗?假仁假义的模样,恶心透了!”
陆从白看他并不相信,也不再继续说下去。
“况且回去又能怎样?我和苏家已经闹到这个地步了。”
他略微怅然地道,“就算他真的不知情我也不可能回去,我不相信他,更不相信宗容和苏正楠这对恶毒的母子!
如果我和宗容苏正楠冲突起来,他难道要舍弃自己的妻子儿子来保护我吗?不可能!”
陆从白默然片刻,起身走到他身后轻轻抱住他,将他的躯体温热地揽在怀里,“那你为什么要哭呢?”
少年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他说:“我没哭。”
接着他转过头来,眼圈微微泛着红,然而却真的没有流一滴眼泪。
和以前的至亲分离,决绝,却没有流一滴眼泪。
那个人曾经对他很好很好,还特地来陆家来找他回家,可是他依然拒绝了。
“我不会为了那样的人哭。”
他甚至笑了起来,好像刚才身上浓郁得几乎要实体的悲伤都是幻觉,“那天我醒来,我就发过誓,我不会为了背叛过我的人哭,因为那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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