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眉站起来,洗了毛巾递给陈羲:“昨晚上那么突然的昏了过去,还以为你走火入魔了。”
陈羲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接过毛巾擦了擦脸:“或许只是太过于专注,以至于竟然出现了脱力的状况。
这种事对于修行者来说,其实本是不可能发生的。
我以后多注意下就好了,不过也恰好说明我现在的修为还很低。”
“你就只顾着这些。”
丁眉说了这样一句话,然后转身走了。
看着她婀娜的背影,陈羲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但是陈羲忽然发现,丁眉那一声埋怨然后扭身走了的身影,特别有女人味。
要知道丁眉是一个刻意让自己表现的很中性的女人,穿着上来说绝不会出现很鲜艳的色彩,更不会涂脂抹粉。
而那一刹那,陈羲确实觉得丁眉很美。
这种美和柳洗尘那种惊世骇俗的美,不一样。
躺在床上,陈羲的思绪很快就回到了自己身上。
昨夜里那种如同陷入了癫狂的状态,似乎很奇妙也很美妙,当然也凶险。
之后的昏倒,是那种状态到了临界点之后的自我控制。
陈羲是一个自制力有多强大的人,可能连他自己都不清楚。
以至于,昨夜里他近乎到了崩溃的时候依然能下意识的控制住自己,对天空咆哮一声来宣泄内心的莫名其妙出现的杀意。
陈羲醒过来之后仔细想了想,这种让他自己都觉得有些陌生的杀意,或许正是这些年来怨恨的积累。
很危险
也正是在今天,陈羲才第一次正视自己心里藏着的凶兽。
他一直以为自己在平静的谋划着一切,平静的准备着一切。
可是昨夜那癫狂之后他才惊醒,原来自己从不曾平静过。
任何一个人,怀揣着报仇的梦想,都不可能做到真真正正的平静。
而他为了保护自己,又将这种不平静积压了十年。
一旦爆发出来,那将会是一种恐怖的力量吧?
就在他有些失神的时候,草屋的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
陈羲以为是丁眉又回来了,转过头看的时候才发现是高青树。
高青树进了门之后,看了一眼准备站起来行礼的陈羲:“看来你已经没什么事了,没什么事就不要偷懒。
院子里的野草都在嘲笑你,而你自己的内心可是嘲笑了自己?我不管你是为什么来学艺的,但我知道如果你不让我满意那就滚蛋。”
说完之后,高青树转身走出房间。
陈羲心里竟是有些压不住的一怒,但是立刻告诉自己必须克制。
他站起来,深深的呼吸了三次,让自己归于平静。
这十年来,他每一天都在行险,所以每一天都要提醒自己必须克制冷静。
到现在,他早已经能隐藏自己的所有感情。
穿好衣服之后,陈羲舒展了一下身体走到院子里。
丁眉已经在那拔草了,看起来她手上的白布重新换过。
从第一天开始她的手掌心就磨破了皮,之后每一天都会有新的伤口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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