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
怎么回事?
这又是哪儿啊!
揉了揉眼睛,刘二虎努力地看着四周。
这是一个破旧的工厂大院,四周到处都是残破不堪的青砖厂房。
一条生满了铁锈的火车道直通远处的一个大车间。
那车间好像还有工人在里面干活似的,因为车间外高耸的烟囱,还在冒着滚滚的黑烟。
抬腿顺着铁轨往前走。
越走,刘二虎心里的感觉越是奇怪。
因为这个工厂,他好像什么时间来过。
可仔细想了想,刘二虎又记不清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来过。
再往前走,快到了车间门口的时候,刘二虎依稀地听见,车间里面有人在骂着脏话。
“操你妈,小王八犊子!
我不是告诉你了吗,这个厂所有的煤核都归我,谁他妈让你上这儿捡的!”
紧接着,一个稚嫩却又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
“大清哥,你别打了,我知道错了。
我以后再也不来了!”
刘二虎顺着声音快步走到了门口。
透过半敞开的木门,他看见墙角的角落里,四五个十六七岁的大孩子正围在一起,殴打着一个十二三岁头蜡黄,身体娇瘦的小男孩。
小男孩手里,紧抱着一个破破烂烂的柳条筐。
筐里面装的,还有孩子的身上、地上撒的,到处都是灰黑色的煤核。
这四五个大孩子不停地用拳头,用脚踹着小男孩。
而小男孩低着头,满脸全都是泪水。
不知道为什么。
哪怕受到这么多人的殴打,小男孩的双臂,仍是死死地抱住怀里那个装满煤核的破筐。
可能是打的累了。
领头叫“大清”
的大孩子,一脚踹翻了小男孩。
然后拉着他怀里的柳条筐,就要硬抢过去。
见大清抢自己的柳条筐,小男孩拼命地和他拉扯,边拉扯边哭喊:
“大清哥,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我以后再也不来铁厂捡煤核了。
哥,我求你了,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
小男孩的哭喊,就像一场清冷刺骨的大雨,一下子浇醒了车间门口的刘二虎。
记起来了…
一切都想起来了…
眼前受人欺负的孩子不是别人,正是童年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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