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忐忑地问:“觉得我没有人情味?”
他摇头:“长辈都不在了,突然间冒出她的故人,换成我,也是没什么可聊的。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姑婆一个人冷清清的,又挂念她的姐妹……”
“我都懂,我只是不想那么虚伪地应付一个老人。”
姑婆昏倒那天,他们从医院出来,已是深夜。
门前堵得水泄不通的辅道入口,一个人一辆车都没有。
他们沿着院墙下的路走,风轻轻地吹,爬山虎轻轻地摇。
彭嘉卉直视前方,看得很远,看得很深。
她从来都把心事藏着,像凌彦齐所以为的,像个人人艳羡的芭比公主一样活着。
那是她为数不多会怅然会沉默的时候。
凌彦齐走在斜后方看她侧脸,意外发现,她有那么点像司芃。
卢思薇哼哼地笑:“她这么体贴金莲?听说郭义谦早就想把外孙女接回新加坡。
她要是走了,金莲在曼达怕是一点靠山都没有了。
女孩子怎么会和继母感情好,不明白。
这么看,金莲也是有眼光,早早就做了感情投资。”
她看向凌彦齐:“可这母女情又能深到哪里去?你要是有心,她以后会听你的。
你回去好好想想。”
凌彦齐说好,我会回去想的,转身进电梯。
电梯关了门,管培康才收回视线,说:“思薇,你儿子是真怕你。”
他是s大学的副校长,早已离异,和卢思薇是公开的情侣关系。
卢思薇撇过头去:“他有让我满意的地方吗?”
“你把他养成这样的。
你什么都替他考虑到了,什么都替他做主了,他就不是能算计人心和利益的料,你何苦逼他呢?”
电梯停在43层,凌彦齐进入黑暗冷清的客厅。
也不黑暗,这是顶层,落地窗外是这个城市的最中心。
从这里往下看,最不缺的就是璀璨盛景,尤其是夜晚。
那些闪耀的光和影,会穿透玻璃,在每一个难以名状的夜里,在这个寂寞的空间里,不断地穿梭跳跃,找不到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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