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阑夕道。
圣上冷哼了一声,道:“朕心里有数。”
说完却一阵咳嗽。
高公公连忙给他拍背顺气,宫阑夕倒了杯茶递过去,好一阵圣上才停止咳嗽,大口的喘着气,面色潮红,连灌了两杯茶才渐渐平静。
外面有内侍端了药进来,道:“圣上,该服药了。”
高公公让内侍进来,示意宫阑夕去服侍圣上吃药。
宫阑夕有些抗拒,但还是接过药碗递给圣上:“圣上请服药。”
圣上不欲他喂服,自己伸手去接,碰到药碗的时候又顿住,那双端着药碗的手,白皙干净,修长有力,是一双年轻人的手,而他的手枯黄干皱,他忽的笑了一下,几欲想打翻那碗药,最终还是忍住。
宫阑夕心里疑云满布,刚刚圣上的那一声冷笑,明显不太寻常,他看向高公公,以眼神询问,高公公笑了笑,并无表示。
“扶我去休息。”
圣上疲倦的说。
高公公扶着圣上往床边走,小内侍去整理床铺,宫阑夕在一旁跟着,接近床铺时,看到内侍把一个香囊压在了枕头下,他眼皮一跳,这个东西……
圣上歇下后,宫阑夕告退,走到大殿门口时,看向一道出来的高公公,问道:“圣上的病为何又严重了?”
高公公面露忧愁,想着是对面是宫阑夕,便回答了:“从去年圣上生了一次病后,身体就一直有疾,大公子给圣上调香治病,确实有效果,但现在天一冷,就又严重了,入秋以来圣上一直都有在服药。”
“前些日子圣上还去佛堂念经,那时候不是挺好的吗?”
宫阑夕不动声色的问。
高公公一震,眼中闪过不自在,连忙说:“老奴还要进去服侍圣上,宫长史慢走。”
他不愿说,宫阑夕也不好多问,向他拱了拱手告辞。
夜幕四合,宫阑夕提灯走在宫道上,心绪难定,因为那个香囊。
他听楚言说过,楚言给李格绣的香囊是白底红木棉,因为京中没有木棉花,楚言还特地给他画了出来,并说这种红色的花开满一树一定很好看。
刚刚虽然只有一眼,但他也看清了圣上枕下的那只香囊绣工很不好。
如果是楚言送给李格的那只,那为什么会在圣上这里?而给圣上整理床铺的那个内侍看到香囊也很平常的样子,好似习惯放置在圣上枕下。
这太奇怪了。
宫阑夕脑中很乱,佛堂门口高公公的怪异,那态度好像急着让他离开,后来太后再次召见过他,旁敲侧击的问他佛堂里的事情以及对楚言的态度,好似他会对楚言有所改观一样,然后今日的香囊……宫阑夕忽然停下脚步,这一切都跟茜茜有关。
手指蓦然发凉,他想起成亲前,定国公交代他的话,不管是谁召茜茜进宫,除非他能一起陪同,否则都要找借口推掉,他以为定国公是担心太后因襄城而怠慢茜茜,现在看来根本不是。
宫阑夕没有回家,去拜见了定国公,但见到了定国公,他又不知该怎么说,万一是他猜错了呢?
定国公瞟他一眼,又看看外面黑黢黢的夜色,道:“这么晚了不回去,有跟茜茜交代吗?”
“……不曾,”
宫阑夕被打乱了思绪,“以后我一定注意。”
“哼~你有什么事?”
定国公问,来这里半天不说话,欲言又止的样子。
宫阑夕的手不自觉的半握成拳,边说边观察定国公的表情:“前些日子,太后殿下召我进宫去佛堂,恰好高公公在门口,说圣上在佛堂里。”
定国公在听到“佛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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