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不得闲,只顾及自己去了少不得耽误陆云绣做事,而初初上课想必忙碌,不打扰为好。
昨天夜里谢清豫去逛灯市回来王府,满琳琅院的人都看得出来她高兴,直至今天仍是如此。
洗漱过后,春絮如往常为谢清豫梳头,发觉她始终嘴角弯弯。
春絮笑说:“小姐从昨天便很高兴啊,就连睡觉的时候都还在笑呢。”
睡觉的时候都在笑?谢清豫不可置信:“我笑了吗?”
春絮轻轻点头:“嗯……大概梦里也有好事吧。”
谢清豫却觉得丢人,正色道:“没有,多半是你听错了,不信你好好想一想。”
春絮一愣,观察谢清豫的表情,小心说:“也许是奴婢粗心弄错了?”
“肯定是这样。”
谢清豫认真颔首,“莫要在外面胡说。”
晓得她其实是不好意思,春絮抿唇笑笑:“奴婢知错了,还请小姐恕罪。”
谢清豫大大方方说:“无妨。”
用过早膳,谢清豫正准备去与睿王妃杜氏请安,再去看看自己的嫂嫂。
冯嫆的肚子如今已很是圆滚滚的了,按照日子推算,应当下个月便要生产,她对此也十分关心。
然则,尚未动身,先有有小厮到琳琅院与谢清豫传话。
小厮恭恭敬敬说王爷请她去书房一趟,纵然不知有什么事,她也即刻答应,而后穿上斗篷,便出了院子。
谢清豫到得睿王书房外,大约提前交待过,因而没有通传便直接请她进去。
她走进书房,见只有自己爹爹在,一时问:“爹,这么早找我是有事么?”
一句话说罢,方才注意到自己父亲脸色不怎么好。
谢清豫不由又问:“怎么了?”
谢骁本是坐在书案后,因谢清豫进来而站起身。
他从书案后面走出来,行至自己女儿面前,目光里有一种沉重,看得谢清豫半晌,不忍开口。
“豫儿,昨天上元宫宴上,南诏使者向陛下请求赐婚。”
谢骁半闭了眼,重重的叹一口气道,“他们想要求娶的对象是你。
不过,陛下不曾应允,已经回绝。”
这样的事对于谢清豫而言,既出乎意料,又难以相信。
她下意识反问:“请求陛下赐婚?我?”
谢骁点头,眉头紧锁:“因是陛下已经回绝,昨夜便不曾告诉你。
只是,我仍有些担心,南诏使者突然提出这一件事,恐怕另有所图,或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若他们单单提出请求赐婚,不是会多么让人觉得蹊跷的事情,而偏偏点名要求娶她便意义不同。
谢清豫忽而间想起那位三皇子……此事与他大约不无关系。
史书上有大晋与南诏数次通婚的记载,皇帝陛下的后宫中,亦曾有一位南诏的公主与几位南诏进献的美人。
只是多年以前,那位南诏公主便病逝了。
此时此刻,哪怕心中惊愕万分,谢清豫勉强维持得住一份镇定。
她低下头,想得片刻,抬眼问自己爹爹:“假使他们一再请求赐婚,是不是陛下便可能会……”
她想问陛下是否可能会答应这桩婚事,而这个答案却叫人觉得十分浅显,几乎略略一想即可知晓。
哪怕谢骁没有肯定她的想法,谢清豫心里也已有数了。
谢骁看到女儿眸光黯淡,不无心痛,正欲说话,书房外匆匆响起管家的声音。
管家恭谨禀报:“王爷,皇帝陛下派魏大总管特地来接郡主进宫,轿子已经停在王府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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