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的腿还受着伤,只得和严牧歌同骑一匹马。
好不容易捱到集市,已经三更天了。
连绵的细雨打湿了我的衣衫,渐渐地渗透进我的里衣。
我气息渐渐微弱,眼前的光亮渐渐消失,终于只剩下一片漆黑。
我感觉身子不停地往下坠,脚下是无尽的深渊,黑暗像一个幽灵一样吞噬着我。
我预感到不妙,这是快要死的节奏。
“快避雨……”
我歪过头,脸庞几乎贴到了严牧歌的脖子上,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对着他说道,“我不行了……答应你的事……可能没办法完成了……对不起……”
“薇儿——薇儿——”
是严牧歌的声音,那声音渐渐微弱,我终于什么也听不见了。
世界在我面前归于寂静。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周身冰冷的血液似乎有了温度。
眼前出现晕黄的灯光。
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精致的阁楼里,面前烛光摇曳。
我听到外面“劈劈啪啪”
的爆竹声,那声音震耳欲聋,连绵不绝。
是除夕了吗?新的一年又开始了,我还在外面流浪。
这是人族狂欢的日子,他们在庆祝属于他们的节日。
屋子里很暖和,火红的木炭烧得正旺,我仅仅穿了一件薄纱,也感觉不到寒冷。
我披衣下床,歪歪扭扭地开始找我的包袱。
那里面还有我没有用完的沙棠醉,这次沾了细雨,元气大伤,抹上一层沙棠醉也许会好一些。
门“吱嘎”
一声开了,是严牧歌,那个我曾经恨之入骨的男人。
因为一纸皇命,我们成了暂时的盟友。
“你怎么不敲门呢?吓我一跳。”
我维持着基本的礼节,现在不是和他撕破脸的时候。
“这,我并不知道你醒了,”
严牧歌走过来,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气色不错,后天再找大夫看看。”
“为什么不是明天。”
“明天大年初一啊,大夫不出诊,而且,按照我们的习俗来说,大年初一不看病不吃药。”
“还有这么多禁忌。”
“是啊,我们可以在这里多停留一阵,直到你基本康复。”
“不需要赶路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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