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绥正色:“不许妄自菲薄!
朕只有你一个储君人选,现在是,以后也是。
别的帝王或许会立了中宫又妃嫔成群,但朕不能。
朕已经认定了摄政王,便不会有二心负他,也不能让青春少女入宫,白白耽误了人生成为怨妇。
净芸,你父亲做了二十几年人人称赞的太子,你身上流着他的血,你同样可以成为优秀的储君。
将来即位为帝,你还可以实现你父亲未竟的宏图大业,让他在天有灵也可感到安慰……你为什么不肯呢?”
提及父亲,燕植紧紧咬着下唇,泪花在眼眶里打转:“皇叔,你别说了!
反正……我和父亲不一样……我是不会做太子的!
皇叔再逼我,我就去跳江!”
燕绥心头一紧,这孩子怎么能说这种话!
徐嘉式怕燕绥太过激动再动胎气有个什么好歹,柔声道:“让臣来劝”
。
他半蹲与燕植视线平齐,道:“从前都是你吃鱼,跳了江,倒要让鱼吃你了。”
一本正经说出惊悚的话尤为吓人。
燕植下巴上的肉颤了颤,他用手背抹去淌到那里的汗水:“那……那我就去上吊,去喝毒药!”
“上吊的人舌头吐出好长,做鬼也吃不了东西。
喝毒药自戕更是造业,死后会变喉咙细成针眼的焰口。”
“那……那我就……”
“殿下,什么死法都不如寿终正寝名垂青史。”
徐嘉式捏了捏小胖子肉乎乎的肩膀,认真对他道,“殿下,你是半个大人了,该听得进道理。
若你是觉得能力不足难堪大任,臣与陛下会在卸任前把你培养成合格的帝王。
若你只是想逃避责任,那就绝了这种心思。
你既受天下养,就应为天下劳。
再或者……”
徐嘉式顿了顿,低声道:“是因为你父亲。
殿下,仁宗皇帝临终前见你最后一面,到底说了什么?”
燕植闻言瞬间忘了哭,目光呈现一种全然的空洞,仿佛陷在某段回忆不可自拔。
燕绥从没见过侄子这样失魂落魄的模样,吓得连连摇晃燕植胳膊:“净芸!
净芸!
回神!
能听见叔叔说话吗?!”
燕植这才回了魂似的,哇地大哭出声:“我要跟爹爹告你们!
你们欺负我!
两个大人欺负一个小孩,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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