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现在。”
科勒维尔先生向他确认道,“这个邀请很仓促,但总统阁下希望您务必到场。”
“好吧。”
吕西安点了点头,除却总统的热切不谈,他的好奇心也不能允许他拒绝这个邀约。
两个人一起下了楼,科勒维尔先生请吕西安和他同坐一辆马车,吕西安拒绝了,他还是坐着自己的马车跟在总统府的马车后面,朝爱丽舍宫的方向驶去。
自从18世纪初建成算起,爱丽舍宫的主人已经不知道换了多少:最初,这里是埃弗瑞伯爵的宅邸,当伯爵的经济状况恶化之后,他就把这座豪宅卖给了路易十五那位著名的宠姬蓬巴杜夫人;后来这里的主人换成了拿破仑的妹妹卡罗莱纳,当她的丈夫和皇帝一道出征时,她就在宫殿的卧室里堂而皇之地接待自己的情夫;当拿破仑三世皇帝还是第二共和国的总统时,他在这里过着花天酒地的生活,而他当了皇帝之后,也保留了这座宫殿作为寻欢作乐的场所——爱丽舍宫的名字来自希腊语里的“乐土”
,这倒是恰如其分!
1873年,第三共和国把这里确立为总统官邸,1879年,儒勒·格雷维当选总统,从那时算起,他已经在爱丽舍宫住了整整八年了。
在他的任期里,原本被认为和前两个共和国一样,只是一个过渡政权的第三共和国出人意料地得到了巩固,随即又以一种极其戏剧化的方式自我瓦解,如今看上去就要和他本人一样被扫地出门了。
马车在宫殿的前院里停下,为吕西安开门的是身穿军服的卫兵,这是共和国总统官邸相对于其他普通的府邸唯一的特色了。
掌门官在大厅里欢迎了吕西安,这个角色是君主制时代留下来的遗存之一,他带领着吕西安穿过洛可可风格的前厅和走廊,朝宫殿的深处走去。
他们走进了一间图书室,图书室的四面墙都安装着书架,上面摆满了藏书。
在图书室的中央放着一张白色镀金的茶几,旁边围绕着几张长沙发,而鲁维埃总理正坐在一张沙发上,他手里拿着一杯茶,吕西安注意到茶杯上方的白气已经消散——茶水已经凉了。
总理将茶杯放回到茶几上,他彬彬有礼地朝吕西安打了个招呼。
吕西安朝总理回了礼,他的目光却被房间里的另一个背对着他的身影所吸引了,那人的手里拿着一杯茴香酒,站在书架旁边,用另一只手在书架上翻找着什么。
终于,他从书架上抽出来一本书,转过身来,露出了那张吕西安在报纸和官方肖像画上见过无数次的面孔。
法兰西共和国的总统,儒勒·格雷维朝着吕西安看了片刻,他比吕西安低了一头,因此他那颗传教士一般的雅致脑袋微微向上抬起。
那一对棕色的眼睛当中流露出学者的目光,这目光就像是一位科学家在观测一个难得的人类样本,吕西安对此有些不舒服。
他同样看向总统,总统的嘴边留着篱笆形状的胡子,胡子上方那一只古怪的鹰钩鼻是他的标志,常出现在报纸上的讽刺画里,就像路易·菲利普国王的梨形脑袋一样。
那一本从书架上刚抽出来的书被总统握在手里,吕西安看到了封面上的烫金书名——莫里哀的《伪君子》。
“请坐吧,巴罗瓦先生。”
总统彬彬有礼地指了指沙发,“给您自己倒杯茶,或者您也想来点茴香酒?”
吕西安看向茶几,上面的那瓶茴香酒已经被总统喝掉了小半瓶。
他听说过总统的怪癖:每天要到下午一点才起床,所以这也就意味着他一起床就开始喝酒了。
“现在喝酒未免有些早了。”
吕西安一边说,一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总统不置可否地从鼻子里发出一种含混的声音。
吕西安小口喝着已经变成温热的茶水,房间里一时没有人说话。
总统坐在吕西安的对面,又给自己倒上了一杯茴香酒,他随意地翻弄着莫里哀的作品,但显然没有在读;至于鲁维埃总理,则把自己埋在了沙发的靠垫里,两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似乎打定了主意绝不第一个开口。
过了几分钟的时间,总统猛地把手里的书合上,书本发出“啪”
的一声,“我想您应当知道我今天邀请您来的目的吧。”
吕西安有些惊奇于总统的直言不讳,他抿了一口有些发苦的茶水,“我有些不敢确定的猜想……无论如何总应当是和您的女婿有关。”
关于勋章丑闻的听证会,已经在议会进行了三轮,威尔逊先生出售勋章的事实已经是板上钉钉,而他能够打着爱丽舍宫的旗号敛财,自然是因为总统的纵容,参众两院和内阁都已经传出了希望总统自己辞职以保留体面的风声,如果总统今天找他来是为了给自己的女婿求情,那么他一点也不感到意外。
“他!”
出乎吕西安的预料,总统夸张地冷笑了一声,做了一个粗俗的手势,“我可受够了他了……我已经替他做了这么多,而他是怎么回报我的?不,我绝不为威尔逊先生再动一个指头。”
这番声色俱厉的话让他重重地咳嗽了几声,吕西安意识到,面前这个人的健康正在和他的地位一样动摇,或者更准确的说,他的健康正随着地位的动摇而动摇。
“那我们还能谈什么呢?”
吕西安将茶杯放下。
“我们要谈您的那位布朗热将军。”
总统用那本莫里哀的大作拍打了一下沙发的扶手,封面上大作家的肖像重重地撞在刷金漆的木头上,“我们需要做什么才能让您离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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