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开心吗?”
温渲听到司燃轻声问他。
司燃和他离的很近,说话的时候又垂了头更凑近一点儿,暖暖的气息铺洒到他的耳尖,耳尖酥麻了一下。
“没有,想到了一句诗词。”
温渲声音也很轻柔。
“嗯?”
“不说了,大过年的,这词不好。”
温渲本能地不愿意把负能量带给别人,更不想将那句诗里传达出的情绪让司燃在这样好的日子里不高兴。
“所以你就自己这么憋着?心里压着那么多事,怪不得长不高。”
司燃被瞪了一眼,那一眼没什么力度,反而隐隐润着水光,潋滟极了。
“融合天气,次第岂无风雨?”
温渲小嘴一张一合,他突然意识到,站在他身边的这个人很强大,从实力到内心。
温渲选择去相信他,不仅不会被轻易影响他,或许还可以开解他。
他发现自己还是希望有些心情可以与人述说,他觉得自己有些卑劣。
这句诗司燃先前没听过,不过也大概能揣摩出意思来,就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呗。
他并不觉得温渲是在矫情,他知道这个看起来总是温柔纯粹怀着善意的男孩子在走到众人面前来之前一定经历过什么。
他本以为他是富贵人家里娇养出来的不谙世事的小少爷,可他越来越发现温渲是在无人无人空谷努力生长出的幽兰,怀有高贵之气,温和而不失坚韧。
温渲转过头去了,好像并不太在意司燃会说些什么的样子。
司燃想了想,告诉他:
“我也很喜欢一句诗。”
温渲再次看过来;
“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司燃的声音仍旧很轻,但很坚定,一个字一个字落在温渲心上。
次第便生风雨又怎样?司燃没有说此事古难全,他的确没有办法裁决天气乃至未来的种种变化,可他就披裹着竹杖芒鞋,这长长的一生任凭它风吹雨打。
在低谷时期的司燃就是这样面对着明枪暗箭和心底的迷茫的,如今的他也同样有底气说出这样的话。
司燃坚信的从来都是:命由天定,运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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