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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鹤仪打量着元溪,心中纳闷:这个哥儿看着好生气派,穿这样一身灰暗的衫子,竟愈发显得俊俏了几分,还多了些书卷气。
“元溪,你在家可曾读过书?”
元溪道:“爹娘给请过先生到家里来,不过我生性顽劣,无法安心读书,因此,只识得几个字罢了。”
严鹤仪听后,轻轻抚了一下他的头,柔声道:“识字就够用了,教私塾里的小孩子绰绰有余。”
私塾在村东头,过两个桥便到了。
这所私塾是严鹤仪的父亲办的,后来父母皆因病早亡,严鹤仪便独自接下了这所私塾,收了十几个本村的孩子。
他心肠软,见那些孩子家里都不富裕,收的费用很低,还经常手抄一些课本,发给那些买不起书的孩子。
因此,村里的人对他很是敬重,见面皆尊称他一句「严先生」。
到了私塾,孩子们还未到齐,严鹤仪便坐在书案旁,准备着今日的课程。
几个早到的孩子们见了元溪,纷纷围了过去,拉着他的衣角问东问西,元溪也不拘束,有什么便答什么,很快跟孩子们熟络了起来。
孩子们到齐之后,严鹤仪郑重地介绍了元溪,并在自己的桌案旁边置了一张矮桌,让元溪坐在那里,监督孩子们上课。
“人之初,性本善......”
“狗娃,你过来写一下刚才先生教的那几个字。”
“我们学习下一门,大家跟我读,「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
严鹤仪教起书来,一脸认真,对每个孩子的情况都了如指掌。
他沉浸其中,把教书育人当成一种享受。
突然,孩子们纷纷笑了起来,严鹤仪眉头一皱,不解地抬起头来,顺着他们的目光望去,只见元溪已经托着脑袋瓜睡着了,嘴巴还不停地砸吧了几下,不知梦到了什么好吃的。
严鹤仪哭笑不得,把手里的书卷成一个筒,轻轻在元溪的肩头敲了一下。
元溪正睡得香甜,突然被人扰了清梦,眉头蹙了蹙,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半晌才反应过来。
他抿着嘴唇,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刚睡醒的元溪脸上挂着两抹红晕,眼神迷离,严鹤仪见了他这副样子,胸口又不自觉地乱跳起来。
他尽力调整呼吸,默念着那本《清心经》上的经文,这才勉强恢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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