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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直在手里攥着这两颗糖,路上又摔了一跤,沾上了些灰尘,再加上跑得手心里出了汗,此刻,松子糖的糖纸已经变得黑乎乎的了。
严鹤仪心头一酸,接过来那两颗糖,然后伸出袖子,为元溪擦了擦额角的汗珠,轻声道:“进来吧。”
元溪嘴角微动,悄悄吐了一下舌头,瘸着腿往里屋走。
严鹤仪轻叹一口气,上前扶住了他的胳膊。
餐桌上,饭菜已经有些凉了,元溪扫了一眼,看到了自己最爱吃的竹笋,口水都要流下来了,急忙坐下拿起了筷子。
严鹤仪轻轻拍了一下他的手,“菜凉了,我去热一下。”
他端起菜向厨房走去,衣摆擦到了小腿上的伤,眉头忍不住微微皱了一下。
元溪见严鹤仪没计较自己晚归,还做好了饭菜等他,心头暖洋洋的。
他也跟着来到了厨房,帮着一起热菜。
饭桌上,元溪眉飞色舞地向严鹤仪讲述着今日的奇遇,把那个流浪汉说成了凶神恶煞的怪物,又把自己出手救人的场面,足足夸大了好几倍,仿佛说的是个神话里的大英雄。
严鹤仪安静地听着,不时向元溪碗里夹些菜。
吃过晚饭,严鹤仪给元溪烧了水沐浴,然后让他上床等着。
他取出药箱,来到床前,掀起元溪的裤脚,仔细给他检查着伤势。
“这里痛吗?”
严鹤仪按了一下元溪的脚踝,轻声问道。
“痛。”
“那这里呢?”
“也痛,哥哥。”
严鹤仪皱起眉头:奇怪了,表面上看着不青不紫,也没肿,怎么会痛呢?
他一寸一寸地检查着,元溪皮肤细嫩,已经被按得发红了。
元溪见缝插针:“看吧,都红了。”
严鹤仪只得拿出跌打酒,涂在了元溪的脚踝上,然后收好药箱,柔声道:“早点睡吧,伤得不重,明日就好了。”
元溪倚在床头,可怜巴巴地道:“哥哥,痛,睡不着。”
严鹤仪没有办法,隔着衣裳把手搭上了元溪的脚踝上,低声道:“我给你揉着,你睡吧,闭上眼睛。”
他那双手骨节分明,纤长匀称,元溪觉得,严鹤仪的手握笔的时候特别好看。
现在,他又发现,这双好看的手还很温柔。
元溪闭上了眼睛,半晌又睁开了,软绵绵地道:“哥哥,讲个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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