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先生!”
“严鹤仪!”
元溪在床上放声地嚎叫着,严鹤仪正在院子里出神,听到那句「严先生」,身子不自觉地又是一颤。
他急切地把亵衣整理好,尽量盖住颈子上的红痕,小跑着进了屋。
“你醒了?”
他鼓起勇气,抬起眸子去看床上半躺着的元溪。
这一眼看过去,一切便与之前的都不同了。
往日那双清冷的眸子里紧锁着的情愫,如今已冲破桎梏,缓缓地、不加控制地泄了出来。
元溪难受得紧,便想跟严鹤仪找安慰,撅着嘴黏糊糊地道:“哥哥,头好痛。”
严鹤仪坐到床边,抬起手来,轻轻地给他揉着脑袋。
他舒服地眯起了眼睛,问道:“昨日是哥哥把我接回家的?”
严鹤仪点了点头。
“那...我在子渔家有没有闯什么祸?”
“没有。”
不过,在咱家闯了。
听到这个回答,元溪松了口气,若是自己真的跟人家打架并且让哥哥知道的话,恐怕又得被数落上好半天。
严鹤仪见元溪一切如常,似乎全然忘记了昨晚的事,心里又急又燥,想了半天,终于开口道:“元溪,从子渔家里回来之后,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元溪努力想了想,确实一丁点儿也不记得了:“我不会...又闯祸了吧?”
严鹤仪见他果然忘了,心里一阵失落,边给他揉脑袋边道:“没...没闯祸,回来就睡着了,很...很乖。”
这句话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感觉,不过,元溪向来不擅长猜测严鹤仪的心思,因此也没有听出来。
严鹤仪心里一横,索性问道:“元溪,你年纪也不小了,可有意中人了?”
说完,他便在心中暗暗骂自己:听听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怎么跟村里媒婆似的?做什么不直接问他喜不喜欢自己?
元溪听了这话,心里开始慌了:年纪不小了?哥哥这是嫌我日日不干活,光知道吃闲饭,要给我定亲把我打发走?
然后,被送到一个黑脸汉子家里,给人家洗衣、做饭、看孩子,还关在屋里不能出门?
想到此处,元溪脑子里浮现出了冯万龙四叔那张脸,立刻郑重地摇了摇头:“没有意中人。”
他又接着问道:“那哥哥呢?”
严鹤仪只得也摇摇头:“我也没有。”
就这样,两个没有意中人、心里空空如也的男子在里屋对坐片刻,便一起去厨房做饭了。
元溪刚醒了酒,没什么胃口,严鹤仪虽对他忘记昨夜所作所为之事耿耿于怀,但还是紧着他的需要来做饭。
抓上两大把小米淘洗干净,小火慢熬上小半个时辰,一锅飘着米油的小米粥便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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