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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价太高,我就没买。”
蜜娘弯身把毛毡铺好,“夜深了,殷姐过来睡吧。”
说起来这还是她来漠北这么久第一次见着棉被,摸着真暖和。
一夜无话,次日殷氏听到开门的咯吱声猛地坐起身,一脸的惊吓,看清开门的人才反应过来她已经逃出来了。
“做噩梦了?”
盼娣看殷氏既然已经醒了,她敞开门,说:“殷姐你让让,我先把羊都赶出去,等我们走了你再睡。”
“噢,好。”
殷氏看旁边的毛毡已经卷起来了,她也把棉被和枕头卷在毛毡里堆到木栅栏边。
也就在这时候她才看清毡包里的环境,不大的毡包被一分为二,羊群出了毡包露出羊粪羊尿混杂的地面。
她眨了眨眼,视线顺着敞开的房门瞟了出去,门外的几个姑娘来来回回不知忙着什么。
“殷姐,这是我的衣裳,洗干净了的,你要不换上?”
蜜娘听到动静拿了身满是补丁的衣裳进来,“别嫌破旧,你在这里穿的越破旧越不打眼。”
殷氏不着痕迹地打量她两眼,略含歉意地说:“能不能劳烦你给我打盆热水,我想擦下身。”
“可以,你等等。”
蜜娘把衣裳放下,出去了一会儿端了盆冒着热气的水进来,“你洗的时候小心些,水别洒太多了,晚上要是干不了很麻烦的。”
蜜娘说完就出去,顺手把门带上,自己蹲在门口把风。
“打起来了!
快走,看热闹去。”
不远处一个男人兴奋地吆喝,“听说是儿子跟老子打起来了,都快去看。”
蜜娘听到这话,心里琢磨着八成就是巴虎他爹找来了,她听了下毡包里的水声,按捺住心里的急切,硬是蹲着没动。
“是巴虎跟他爹打起来了,蜜娘你快去看。”
盼娣气喘吁吁地跑回来,“我来守着,你去看。”
巴虎下手可狠了,嫁这样的男人怕是不太好。
“好,你注意着点别让她露面了。”
蜜娘匆匆嘱咐一句就提腿往河下游跑,她到的时候打架的两人已经被拉开了,巴虎眼角有些红肿地靠在门外。
“可找着人了?昂沁你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哪能不分青红皂白地打人,巴虎也是挺大的小伙子了,他不要面子啊?”
扈县丞也是气急了,他好端端吃着饭,被这事闹的洒了一身的油。
“那大康的女人怀着孩子,满都拉图没车没马带不走她,肯定是巴虎接应给藏起来了。”
满身酒气的老头凶恶地甩着马鞭,这么多人的围观让他跃跃欲试的想再甩巴虎几鞭逞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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